全是她那个恋爱脑的妈。
旧情人的份量就是这么重。
沈清霜顿了顿，一脸苦涩。
“佟雾。”
“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重新和你签合同。”
不管佟雾提出多少过分的要求，她都会带硬的。
这是她应该补偿给佟雾的。
她受之有愧。
之前她也觉得干妈给的合同太偏爱她了，新官上任三把火，佟雾第一件事，就是拿她开刀。
佟雾够狠，也够果决。
佟雾没看她，嗓音冷淡，“当然要重新签合同。”
“你有这一点自知之明，是最好的。”
“你一定要这样说话吗？”沈清霜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佟雾在她面前，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牙尖嘴利的，一步不退。
干妈让佟雾叫她姐姐，佟雾看都不看她一眼。
“你的话太多了。”佟雾捏了捏眉心，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
沈清霜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她呢？
荒谬。
最后沈清霜还是沉默地走出了办公室。
佟雾才能继续专注的看报表。
她也不想去看弹幕。
心烦。
【666，女主还真的是又当又立。】
【她不想要，她不想要也没说不要。】
【她倒是好一朵大白莲，不用张口，就有人捧到她面前。】
【女配的公司，女配要做什么决策，有她说话的余地吗？】
【牛马就要好好的当牛马。】
【女配你还是别得罪女主了。】
【女主就是女主，她的舔狗不少，小心引火烧身。】
【别怀着孕被裴如砚卖到国外去。】
【那才是人间惨剧。】
沈清霜离开环球娱乐，转头去了私人医院看望裴如砚。
裴如砚一意孤行，非要暂停实验，也不把数据给梁纪深。
纪深现在已经跟她冷战。
沈清霜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更不能欺骗裴如砚。
裴如砚对她至情至性，就算裴如砚算计别人，但也没有伤害过她。
她做不到跟梁纪深一起来算计裴如砚的科研成果。
沈清霜能去的地方很少，佟母退出环球娱乐，她也不想把烦心事告诉佟母。
梁纪深那里也不能去。
她只能去裴如砚那里获得短暂的安静。
沈清霜来到病房外，门外走廊也空无一人，这一层楼都是被秦濯包下来的。
平日里没有闲杂人等出入，她可以随时出入。
这是变相给她的特权。
走廊格外寂静，就显得病房里的声音很是刺耳。
她以为裴如砚是出了什么事，正要伸手推门。
里面传来东西倒地的轰隆声，破碎声。
还有裴如砚冷沉的声音。
“东西反正我已经给陆伯仁了，我帮你做了这么多事，就因为要给自己报仇，你就先要对我动手？”
“表哥，你还真的是让我失望啊。”
“让你动陆迟徽，你要左右权衡。我的脸被毁成这样，你还在举棋不定，为了一个洛薇，所以你觉得是可以牺牲你身边的所有人是吗？”
“既然你无视我们的付出，那我为什么不可以用自己的手段来报仇？”
压抑的声音里带着铺天盖地的怒意。
沈清霜的手顿在空中，心弦瞬间绷紧。
对付陆迟徽？
里面的人是秦濯？
他们是表兄弟，所以这会是吵架了吗？
听起来里面情况不妙，闹得还很严重，沈清霜落下睫毛，没有进去的心思了。
现在不是她该进去的时候。
病房里，的确是一片狼藉。
裴如砚的整容手术要做好几次，现在才做第二次，想要恢复到以前那个完美无瑕的程度几乎是不可能，也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起码是按照年来算。
裴如砚脸上缠着纱布，只露出一双细长的桃花眼，遍布惊心的杀气和阴沉。
他被秦濯从床上拖下来，身体摔在满地碎瓷片上，裴如砚是在低位，却对杀气腾腾的秦濯毫不畏惧。
裴如砚和秦濯对峙。
秦濯脸庞凝着寒霜，瞳孔里的肃杀气息浓厚如阴云，病房里的空气都充满了危险的味道。
秦濯一只手掐着裴如砚的脖子，整个人居高临下的，低眸，审视着地上的裴如砚。
裴如砚说了很多，但秦濯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他语调阴寒，“我是不是警告过你，让你不许破坏我的计划？”
“我是不是也告诉过你，陆迟徽和佟雾我自有办法对付，你着急什么？我知道你心里不平衡，但你现在毁了佟雾，你是不是要洛薇死在病床上？洛薇病了这么多年，你忍心让她死在这段时间？裴如砚，为了洛薇，别说你了，就连我也在忍。你以为我不想帮你收拾陆迟徽？我也想帮你。”
“裴如砚，情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再告诉你一次，你只要安安分分地等，你想要的科研试验，我都可以成全你。有我在，梁纪深那个窝囊废动不了你。你的实验数据，你愿意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我不会干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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