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队长他……”一人用眼神示意那个依旧强作镇定的分队长。
另一人咬了咬牙，用极低的声音说：“他想让我们全部玉碎……我不想死在这里……我家里还有母亲……”
“我也是……那些军官，平时根本不把我们当人……”
短暂的沉默后，一种无言的默契达成了。他们悄悄挪动位置，靠近了那几个同样惶惶不可终日的伪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十分钟的期限眼看就要到了。
外面的八路军阵地上，所有炮位都已准备就绪。观察手们稳稳趴在观测位上，报出一连串冷静的参数。
赵勇看着怀表，猛地抬起手。
“时间到！第一轮炮击！目标：据点地面工事！重迫击炮连！放！”
咻——咻——咻——！
尖锐的破空声撕裂了黄昏的寂静！
紧接着，管头据点内部和周边，腾起一连串巨大的火球！
轰！轰隆隆——！
剧烈的爆炸声地动山摇！砖石木屑混合着残肢断臂冲天而起！一座砖木结构的炮楼在连续三发120mm重迫击炮弹的直接命中下，如同被巨人的重拳砸中，轰然坍塌了一半，里面的机枪和射手瞬间被埋葬！土木结构的碉堡更是不堪一击，往往一发炮弹就直接炸成废墟！
浓烟、烈火、惨叫、哭嚎……瞬间将据点变成了人间地狱。侥幸未死的日伪军如同无头苍蝇般乱窜，却被精准落下的炮弹成片撕碎。
四轮急速射！仅仅四轮！在观察手冷静到冷酷的校射修正下，据点儿里所有暴露的地面防御工事，被彻底犁平！残存的日伪军要么被震傻，要么缩在废墟里瑟瑟发抖，彻底失去了组织抵抗的勇气。
炮声骤停。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战场，只有木材燃烧的噼啪声和伤者的哀嚎格外刺耳。
喊话声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最后通牒：“悬崖暗堡里的鬼子听着！给你们最后五分钟！再不投降，下一轮炮火，就把整座悬崖轰塌！把你们全埋在里面！”
悬崖暗堡内，碎石尘土簌簌落下。刚才那轮针对据点的炮击，其恐怖的威力他们已经真切地感受到。如果那样的炮火对准他们这座看似坚固的暗堡……
“分队长！投降吧！我们不想死！”一个年轻日军士兵终于崩溃地哭喊出来。
“八嘎！”分队长暴怒地拔出手枪。
但就在这一瞬间，那几个早已暗中串联好的日军士兵和伪军猛地扑了上去！扭打、抢夺、嘶吼！混乱中，不知是谁的刺刀狠狠捅进了分队长的后心！
挣扎停止了。
所有幸存者都喘着粗气，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分队长，脸上充满了恐惧、后怕，以及一丝扭曲的解脱。
“快！快找白旗！投降！我们投降！”伪军小头目第一个反应过来，嘶声喊道。
一块脏兮兮的白布，连同一条黄色的裹脚布，被挑在一支卸了刺刀的三八大盖上，颤颤巍巍地从一处破损的射击孔里伸了出去，拼命摇晃。
……
小柳乡团部。
宋兴华“看”着全景地图中那面突兀出现的白旗，以及从暗堡、废墟里陆续走出来、高举双手的日伪军俘虏，微微一怔。
投降了？鬼子居然……投降了？还发生了内讧？
这和他预想的死战到底，稍有出入。但结果更好。
他立刻让李波发电报给赵勇，让他严格看管俘虏！特别是日军俘虏，一个不许虐待，全部单独关押！必须要活的！有用！”
李波出去后，宋兴华凝视着地图上那些被警卫连战士押解下去的矮小黄色人形，一个大胆甚至有些荒唐的念头，不受控制地蹦了出来。
日军俘虏……调转枪口……《论持久战》里好像也提过瓦解敌军……那些抗日小说里的日籍反战队伍……系统能不能……
【叮！战斗胜利结算：歼灭日军小队（52人），伪军连（103人）。获得军功值...... 点。缴获物资可供给约300人，额外获得军功值3000点。总计获得军功值：点。当前军功值总计：点。】
系统提示音冰冷而精准地响起。
但宋兴华仿佛没听见，他的心跳声，此刻远比这提示音更响，更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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