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将城郊的废弃仓库裹得密不透风。仓库内,只有几盏老旧的白炽灯忽明忽暗,在冰冷的集装箱上投下斑驳的阴影,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尘土的味道,混杂着隐约的血腥味。
陈敬山被绑在角落的铁架上,双手反剪,手腕被粗糙的麻绳勒出深深的红痕,嘴角破了皮,渗着血珠,花白的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前。石虎站在他面前,手里把玩着一根带电的警棍,尖端偶尔闪过细碎的火花,发出“滋滋”的声响,让人不寒而栗。
“陈老头,我再问你一次,证据藏在哪?”石虎的声音粗哑,带着不耐烦,“别跟我硬扛,你这把老骨头,经不住几棍子。乖乖说出来,我还能让你少受点罪。”
陈敬山缓缓抬起头,眼神浑浊却透着一股倔强,他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声音沙哑却坚定:“我不知道什么证据,你杀了我,我也说不出来。”
“嘴硬!”石虎眼神一狠,扬起警棍就朝着陈敬山的胳膊打了下去。
“滋啦”一声,电流穿过皮肉的剧痛让陈敬山浑身抽搐,身体不受控制地绷紧,额头上瞬间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喉咙里挤出压抑的闷哼,却硬是没喊出一声求饶。
“怎么样?舒服吗?”石虎冷笑一声,看着陈敬山痛苦的模样,脸上没有丝毫怜悯,“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要不要再试试别的?”
陈敬山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如纸,却依旧摇了摇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让我出卖苏总,不可能!”
他心里清楚,那叠藏在老地方的证据,是扳倒凌振海的唯一希望,也是他对苏明成的最后交代。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绝不能让凌振海得逞。
石虎见他油盐不进,气得脸色铁青,正要再次动手,旁边的小弟突然凑了过来,低声道:“虎哥,外面好像有动静,会不会是……”
“慌什么!”石虎瞪了他一眼,“这地方鸟不拉屎,能有什么动静?多半是野狗在瞎晃。看好他,我出去看看。”
说完,石虎将警棍扔给小弟,转身快步走出了关押陈敬山的集装箱。
仓库外围的暗处,林舟带着两个手下趴在草丛里,身上披着迷彩伪装,借着夜色的掩护,死死盯着仓库大门的动静。他们已经在这里潜伏了两个多小时,摸清了守卫的换班时间——每小时换一次岗,每次换岗有三分钟的空档,监控盲区则在仓库西侧的围墙根下,那里有一片茂密的杂草,正好能遮住身形。
“虎哥出来了。”林舟压低声音,对着耳机说道,“陆总,目标人物石虎现身,正在巡查大门守卫。”
耳机那头,陆景琛正坐在不远处的车里,苏清媛坐在他身边,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听到林舟的话,心脏猛地一缩。
“按原计划行事。”陆景琛的声音冷静而沉稳,“注意隐蔽,别打草惊蛇。”
“明白。”林舟应道,目光紧紧跟着石虎的身影。
石虎在大门处跟守卫交代了几句,又骂了几句办事不利的小弟,才转身准备回仓库。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林舟对着身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像猎豹一样窜了出去,借着杂草的掩护,快速靠近仓库西侧的围墙。
三分钟的时间转瞬即逝,换岗的守卫已经开始交接。林舟和手下抓住这短暂的空档,手脚麻利地爬上围墙,翻了进去,落地时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仓库内部结构复杂,集装箱杂乱堆放,形成了一个个天然的屏障。林舟带着手下,按照事先排查的路线,小心翼翼地穿梭在集装箱之间,避开巡逻的守卫,朝着关押陈敬山的区域靠近。
与此同时,陆景琛发动了汽车,缓缓朝着仓库大门驶去。苏清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双手紧紧握着安全带,眼神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别紧张。”陆景琛侧头看了她一眼,“我们只是来‘送货’的,不会引起怀疑。”
车子在仓库大门前停下,守卫立刻端着枪走了过来,语气凶狠:“干什么的?这里是私人地盘,赶紧走!”
陆景琛降下车窗,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递过去一根烟:“兄弟,我们是来给虎哥送货的,他让我们今晚把这批货送到这里。”
守卫接过烟,眼神依旧警惕:“送货?有虎哥的手令吗?”
“当然有。”陆景琛从副驾驶座拿起一个文件袋,递了过去,“虎哥特意交代的,说让你们验完货就放行。”
守卫打开文件袋,里面确实有一张石虎签署的手令——那是林舟事先通过特殊渠道仿造的。守卫仔细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车上的陆景琛和苏清媛,没发现什么异常,便挥了挥手:“进去吧,卸完货赶紧走。”
车子缓缓驶入仓库,陆景琛一边开车,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仓库内的布局和守卫的位置,同时对着耳机低声说道:“我们已经进来了,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已经找到关押陈叔的集装箱,里面只有一个守卫。”林舟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随时可以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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