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琛赶到溪下村附近的山上时,看到的就是苏清媛坐在大树下,衣衫凌乱,裤脚沾满泥污,裸露的脚踝被碎石划出道道血痕,渗着细密的血珠。她怀里紧紧攥着半片从陈敬山院子里蹭到的落叶,眼神里满是焦灼与不甘,像一头被困在绝境里却仍不肯低头的小兽。
他心头一紧,快步走过去,脱下身上的黑色风衣披在她肩头,带着体温的布料瞬间裹住了她的凉意。“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他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她脚踝的伤口,见她瑟缩了一下,动作愈发轻柔,语气里藏不住心疼。
“没事,小伤。”苏清媛摇摇头,反手抓住他的胳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景琛,我们必须尽快救陈叔!凌振海的人一看就不是善茬,他们肯定会对陈叔严刑逼供,他年纪大了,还有旧疾,根本承受不住那样的折磨。”
“我知道。”陆景琛握住她微凉的手,声音沉稳得像一块磐石,给了她莫名的安定,“我已经让林舟带人去查凌振海在滨海市的所有秘密据点了。你记住,凌振海抓走陈敬山,核心目的是为了那份证据,在没拿到证据之前,陈敬山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他要留着陈敬山开口。”
他扶起苏清媛,小心地避开她受伤的脚:“先跟我回去处理伤口,我们再慢慢商量对策。现在冲动没用,只会自乱阵脚,反而耽误救陈叔的时机。”
苏清媛咬了咬唇,看着来时的山路,仿佛还能听到陈敬山被拖拽时的嘶吼和老太太的哭声。她知道陆景琛说得对,可心里那股无力感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最终,她还是点了点头,任由陆景琛扶着,一瘸一拐地走向停在山脚下的车。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蜿蜒的山路上,苏清媛靠在副驾驶座上,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树木,脑海里反复回放着陈敬山被抓走前的画面。他那句没说完的“证据在……”像一根刺,扎在她心头。
“你说,陈叔会把证据藏在哪里?”她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他那么谨慎,藏的地方肯定不会轻易被凌振海找到,可我们现在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陆景琛目视前方,手指轻轻敲击着方向盘,一边分析一边说:“陈敬山是老财务,心思缜密到能在凌振海眼皮子底下留下证据,藏东西自然也有他的门道。他当年在苏氏集团任职近二十年,最熟悉的地方就是苏氏旧部的地盘,要么是和苏氏相关的隐秘角落,要么就是他认为最安全、最不会被凌振海注意到的私人场所——比如他以前住过的老房子,或者和信任的旧部有关的地方。”
“可他还没来得及告诉我具体位置,就被抓走了。”苏清媛的语气里满是懊恼,“都怪我,如果我能早点找到他,或者能多留个心眼,提前问出证据的下落,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这不怪你。”陆景琛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柔和,“凌振海的眼线遍布滨海市乃至周边县城,我们查到陈敬山在溪下村的线索时,他的人恐怕也已经盯上了——这不是你的问题,是我们都低估了他的嗅觉。现在纠结于过去没用,当务之急是两件事:一是找到证据的下落,二是设法救出陈敬山。这两件事,缺一不可。”
车子驶入市区时,天已经黑透了。陆景琛没有带苏清媛回公寓,而是先去了市中心一家私人诊所——这里的医生是他的旧识,不仅医术好,嘴也严,不会泄露任何信息。
医生给苏清媛的脚踝清创、消毒、包扎,全程她都咬着牙没哼一声,只是眼神始终紧绷着。陆景琛站在一旁,看着她苍白的侧脸,心里愈发坚定了要尽快解决凌振海的念头——他不能让苏清媛再承受这样的担惊受怕。
处理完伤口,两人直接去了陆景琛位于市中心写字楼顶层的私人工作室。这里是他专门用来处理特殊事务的地方,隔音效果极好,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室内却气氛凝重。
“陆总,苏小姐。”团队负责人林舟看到他们进来,立刻迎了上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和一台平板电脑,神色严肃,“我们已经查到了一些关键线索。凌振海的人抓走陈敬山之后,并没有带回凌氏集团总部,也没有去他名下的任何一处别墅,而是直接去了城郊的一个废弃集装箱仓库——那地方以前是苏氏的物流中转站,后来被凌振海低价收购,一直闲置着,很少有人会注意到。”
林舟说着,打开平板电脑上的监控截图,画面里能清晰地看到那辆抓走陈敬山的黑色商务车,正驶入仓库大门,“这是我们在城郊路口的隐蔽监控拍到的画面,时间是下午三点十分,也就是苏小姐给你打电话后不久。另外,我们查到,那个带头的疤痕脸,叫石虎,是凌振海几年前从道上收的手下,心狠手辣,以前专门替凌振海处理‘麻烦事’,手上沾过不少血。”
苏清媛看着那张监控截图,手指紧紧攥着风衣的衣角,声音发颤:“石虎……他会不会对陈叔下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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