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凌枭算准静安寺香火最淡的时辰,一身黑衣潜入藏经阁。
可刚推开门,便愣在原地。
阁楼上茶烟袅袅,萧云澈竟与那位扫地僧相对而坐,正慢条斯理地斟茶。
“萧督军?净尘师父?”
凌枭满眼错愕,索性扯下脸上的黑布,露出本来面目。
阁楼的石桌上,一只青瓷茶杯早已斟满,茶水还冒着细白的热气,显然是早为他备下的“请君入瓮”。
他放下上次借的经注,顺势落座,浅抿一口热茶,便识趣地闭口不言,静听两人交谈。
萧云澈与净尘师傅从《易经》的“阴阳相济”聊到《水经注》的“山川脉络”,时而论及佛法禅理,时而谈及霖州旧俗,全程对凌枭视若无睹。
整整一个时辰,凌枭耳中灌满了地方志与古籍典故,直到日头偏西,两人才住了话头。
凌枭跟着萧云澈起身拜别净尘师傅,刚迈出藏经阁的门槛,后领突然一紧,被萧云澈拽着拖回了寺内的小院子。
“你干什么?”
凌枭挣扎着回头。
萧云澈松开手,指了指他一身黑衣,语气带着几分讥诮:“穿成这样,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来‘拜访’的?”
“忘了换了。”
凌枭恍然大悟,连忙褪去外层黑衣,内里的藏青色中山装衬得他身形挺拔,眉宇间添了几分利落英气。
“说说,刚才的对话里,听出什么了?”
萧云澈斜倚着院中的老槐树,似笑非笑地问。
“藏经阁的暗阁在库房。”
凌枭不假思索地答道,“《水经注》里提过静安寺的地势走向,再结合师傅说的‘藏金阁失窃后集体搬迁’,当年的藏金阁旧址,就是现在的库房。”
“还算不笨。”
萧云澈点头,眼神沉了下来,“那库房,十有八九是东瀛人藏匿药剂的地方。”
“恐怕早就转移了。”
凌枭语气凝重,“既然他们能布下这么大的局,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
“你猜得没错,但这静安寺的猫腻不止于此。”
萧云澈摩挲着指尖,“寺里除了方丈和几位老僧,近来多了不少生面孔。这些人都是经霖州地方政府‘特批’入寺的,背后没少塞好处。如今方丈早成了摆设,寺庙实际被东瀛人控股,表面打造成香火鼎盛的‘商业帝国’,实则处处圈钱敛财。”
“圈钱只是幌子。”
凌枭接过话头,眼神锐利,“他们真正的目标,是城中大户的公子贵女。寺里售卖的佛头吊坠里,藏着微量生物制剂,先让人染上瘾,再借机敲诈勒索,甚至控制这些权贵子弟。”
“没这么简单。”
萧云澈冷笑一声,从怀中摸出一个密封袋,里面装着个鎏金佛头,“他们想在我萧家的地盘上兴风作浪,就得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你早发现了?”凌枭挑眉。
“昨日陪母亲来上香,顺手买的。本想送去化验,既然你心里有数,不如说说这几日翻旧案的收获。”
萧云澈将密封袋丢给凌枭,双臂抱胸等着下文。
凌枭接住密封袋,指尖摩挲着冰凉的袋面,沉声道:“三年前藏金阁失窃案有蹊跷,当年的卷宗记载‘盗贼携金而逃,下落不明’,但我查到案发次日,有艘东瀛商船深夜离港,船上载着的‘货物’,部分重量与失窃的黄金大致相当。更巧的是,那艘船的船主,正是鬼手的远房表亲。”
他顿了顿,继续道:“还有桩旧案与佛头有关,去年城西张大户的公子突然疯癫,整日哭闹着要‘佛头续命’,张家花了十万银元从静安寺‘请’回一尊佛头,公子的症状才缓解。可三个月后,张公子还是死了,死因记载为‘恶疾暴毙’,但我比对了他的尸检记录,与林明朗的症状有几分相似,只是溃烂程度更轻。”
萧云澈听完,眸色愈发深沉:“东瀛人借寺庙做掩护,一边用黄金铺路打通关系,一边用含毒佛头控制权贵,再用生物制剂铲除异己,这盘棋,下得够大。”他抬手看了看天色,“净尘师傅说,今晚库房会有‘贵客’到访,咱们去会会他们。”
凌枭将密封袋收好,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正有此意。”
两人并肩走出院子,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
(各位大大,不要吝啬发财的小手,给凌枭和萧云澈来个肖像描绘。萧云澈照旧裹着他那身刺绣长袍,金线绣的暗纹在余晖里闪闪烁烁,衬得他肩宽腰窄,偏偏一张脸冷得像结了冰,活像个刚从绸缎庄走出来的“高冷贵公子”,就是走路时衣摆扫过石阶,差点勾住自己的靴底,绷着的嘴角几不可查地抽了一下。旁边的凌枭穿件玄青中山装,领口扣得严丝合缝,袖子利落地挽到手腕,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瞧着精神又板正。可他走两步就忍不住歪头瞅萧云澈的长袍,心里暗戳戳想:这袍子拖拖拉拉的,真不怕被石头绊倒?正走神呢,脚下踢到个小石子,身子一个趔趄,得了,就这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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