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渊加大力度追查云家前世冤案,锦衣卫们循着线索奔走于京城与江南之间,既要面对残余势力的暗中反扑,又要在恶劣环境中搜寻证据,受伤之事时有发生。起初,受伤的锦衣卫多是前往太医院诊治,但太医院人多繁杂,且部分太医对跌打损伤、刀伤箭伤的诊治经验不及云舒,一来二去,不少锦衣卫便自发前往惠泽堂求助。
云舒得知这些锦衣卫是为追查父亲的冤案而受伤,心中满是感激与愧疚,当即决定将惠泽堂的偏院开辟为临时诊室,专门为查案受伤的锦衣卫提供免费诊治。“他们是为云家的清白奔走,我岂能让他们寒心?”她对学徒青禾说道,随即清点药材,将金疮药、止血散、活血化瘀的汤药等常备药品整理出来,随时准备应对急诊。
这日午后,惠泽堂的大门被急促地推开,秦风搀扶着一名浑身是血的锦衣卫闯了进来。那名锦衣卫名叫赵虎,是前往苏州抓捕当年陷害云家的底层执行者时,遭遇对方埋伏,被长刀划伤了左臂,伤口深可见骨,血流不止,脸色已因失血过多变得惨白。
“云大夫,快救救他!”秦风语气急切,将赵虎扶到临时诊室的病床上。
云舒见状,立刻冷静下来,吩咐青禾准备热水、剪刀、针线与金疮药,自己则迅速洗手消毒,取出银针,精准地刺入赵虎手臂的止血穴位。“按住伤口,不要动!”她一边叮嘱秦风,一边用干净的纱布按压伤口,试图止住流血。
银针止血虽有效果,但伤口过深,仍有鲜血渗出。云舒没有丝毫犹豫,拿起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赵虎的衣袖,露出狰狞的伤口。伤口边缘参差不齐,还沾着泥土与铁锈,若不及时清理,极易感染化脓。“会有点疼,你忍着点。”她轻声对赵虎说,随即用烈酒清洗伤口。
剧烈的疼痛让赵虎浑身颤抖,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却死死咬着牙,没有发出一声呻吟。云舒看着他坚毅的模样,心中愈发敬佩——这些锦衣卫,为了守护正义,为了还百姓一个清明世道,不惜以身犯险,他们都是真正的英雄。
清洗完伤口,云舒取来上好的金疮药,均匀地涂抹在伤口上,然后用干净的纱布层层包裹。“伤口太深,需要缝合,否则难以愈合。”她对秦风说道,随即拿起消毒过的针线,开始为赵虎缝合伤口。她的动作精准而轻柔,尽量减轻赵虎的痛苦,每一针每一线都透着医者的严谨与温柔。
缝合完毕后,云舒又为赵虎开了一副活血化瘀、清热解毒的汤药,叮嘱道:“这药每日煎服一剂,连服七日。伤口不要沾水,每日过来换药,若有发热、红肿的情况,一定要及时告知我。”
赵虎挣扎着想要起身道谢,却被云舒按住:“不必多礼,好好休息。你们为查案受伤,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秦风看着云舒忙碌的身影,眼中满是感激:“云大夫,多谢你。若不是你,赵虎的伤不知要拖到何时。”
“应该是我多谢你们才对。”云舒语气真诚,“若不是你们奔走追查,云家的冤案也无法早日昭雪。你们的付出,我都记在心里。”
自赵虎之后,前往惠泽堂诊治的受伤锦衣卫越来越多。有的是被刀箭所伤,有的是在追捕过程中摔伤,还有的是因长期奔波劳累,引发了旧疾。云舒始终耐心诊治,无论多晚,只要有锦衣卫前来,她都会亲自接诊。
有一次,一名锦衣卫在江南追查线索时,不慎被毒蛇咬伤,腿部迅速肿胀发黑,昏迷不醒。同行的锦衣卫将他紧急送回京城,直奔惠泽堂。此时已是深夜,云舒早已歇息,听闻消息后,立刻起身前往诊室。
她看着锦衣卫肿胀发黑的腿部,神色凝重——这是剧毒蛇咬伤,若毒素蔓延至心脏,便回天乏术。云舒没有丝毫迟疑,立刻用银针在伤口周围扎下数针,阻止毒素扩散,然后用嘴吸出伤口内的毒液。青禾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姑娘,太危险了,你小心被毒素感染!”
“顾不得那么多了,救人要紧!”云舒一边吸出毒液,一边说道,吐出的毒液带着黑色的血丝。吸完毒液后,她又迅速涂抹上自制的蛇药,包扎好伤口,然后为锦衣卫施针排毒,开了清热解毒的汤药。
折腾了整整一夜,直到天快亮时,那名锦衣卫才缓缓苏醒,腿部的肿胀也渐渐消退。云舒松了口气,疲惫地坐在椅子上,嘴角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陆景渊得知云舒为救治受伤锦衣卫,常常忙到深夜,甚至不顾危险为被毒蛇咬伤的锦衣卫吸毒液,心中既感动又心疼。他每日处理完公务后,便会前往惠泽堂,有时帮她整理药材,有时为她打下手,有时只是默默陪在一旁,等她忙完后,送她回房休息。
“你不必这样辛苦,太医院也能诊治他们。”陆景渊看着她眼底的青黑,心疼地说道。
“不一样。”云舒摇头,语气坚定,“他们是为我奔走,我亲自诊治,才能安心。而且,我是医者,救死扶伤本就是我的职责。”她顿了顿,看向陆景渊,眼中带着一丝温柔,“再说,能为你分担一点,我也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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