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光像被揉碎的金箔,沉在驿馆的灰瓦檐角下,檐下挂着的红灯笼还没点亮,木架上积着层薄尘,被风一吹,簌簌落在地面的青石板上,画出几道浅痕。李都卫站在石板路中央,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玄鸟玉佩 —— 那玉被体温焐得发烫,纹路里还嵌着点早间的雾水,他突然拇指按在玉佩的 “玄鸟喙” 上,轻轻转了半圈,动作细微得像在整理衣摆,却让墙角阴影里的人瞬间绷紧了神经。
这是信号。
几乎在玉佩转动的刹那,左侧墙角突然传来 “咻 —— 咻 ——” 的锐响,两支淬了黑油的弩箭破风而来,箭杆上刻着细小的 “吕” 字,箭尖在昏光里泛着哑光,直直射向护在马车旁的墨家弟子阿木。阿木刚要抬手格挡,却见林越的身影比弩箭还快,青铜剑 “噌” 地出鞘,剑刃划破空气的锐响盖过了箭声,像道冷光劈开了混乱。
“先解决弩手!” 林越的喝声裹着力劲,落在每个人耳里。他没去挡箭,反而踩着 “踏雪步” 冲出去 —— 左脚尖轻点青石板的缝隙,右脚借势蹬地,身体像片被风托着的叶子,掠过草地时,裙摆扫过被压平的草叶,刚好避开埋在土里的绊索。墨子剑法(圆满 93.7%)的剑势此刻如潮水般铺开,剑招里藏着 “刺变撩” 的巧劲,青铜剑带着沉劲直刺第一名弩手的胸口,剑刃还没碰到对方的皮甲,就先逼得那人呼吸一滞。
那弩手是吕不韦门下的死士,反应极快,慌忙举弩格挡。“当!” 的一声脆响,弩机的木柄被剑刃劈得粉碎,木屑飞溅到林越的袖口,他手腕却没停,借着反作用力猛地翻转,剑招顺势变 “斩”—— 剑刃贴着弩手的肩甲滑下,带着股不容抗拒的锐劲,“嗤” 地划破对方的咽喉。黑血喷溅在夯土墙上,顺着墙缝往下淌,滴在地面的草叶上,瞬间凝成暗褐色的小珠,连声音都带着黏腻的沉重。
第二名弩手见同伴倒地,转身就往阁楼跑,腰间的弯刀还没拔出来,就觉头顶传来风声。林越借着 “飞燕纵” 的轻功,纵身跃起近三尺高,衣袂在空中划出道浅弧,青铜剑从半空劈下,带着股能劈开山石的沉劲。“咔嚓!” 弯刀被剑刃劈成两段,断口处还在滴着铁屑,那弩手被震得踉跄倒地,刚要撑着地面爬起,剑背已重重砸在他的后颈,“咚” 的一声,人瞬间没了声息。
【剑招效果触发:墨子剑法圆满 93.7%→力劲传导效率 100%,青铜剑剑刃震颤频率提升,对无玄铁防护目标斩杀成功率 100%,剑招衔接滞涩感完全消失】
“拆绊索!护公子房门!” 项少龙的吼声从驿馆门口传来,他握着剑迎上两名从阁楼跳下的伏兵,那两人手里的弯刀带着 “呼呼” 的风,直劈他的面门。项少龙侧身避开,剑刃斜挑,“当” 的一声撞在对方的刀背上,火花在昏光里炸开,落在地上的草叶上,瞬间烧出个小黑点。他趁机抬脚踹向对方的膝盖,伏兵惨叫着跪地,被随后赶来的弟子补上一刀,黑血渗进土里,没了声息。
墨家弟子们早有准备,阿木和另一名弟子扑向草地,短刀贴着地面划过,“唰唰” 两声,绊索被割断的瞬间,埋在土里的短矛 “哐当” 落在地上,尖端还沾着新鲜的泥土。守在赵盘房门口的三名弟子,短弩早已搭箭,见最后一名伏兵绕过项少龙冲来,立刻扣动扳机 ——“咻” 的一箭射中对方的膝盖,那人踉跄着往前扑,刚好撞在门框上,弟子们趁机上前,短刀抵住他的喉咙,动作干净利落。
林越解决完弩手,刚转身就看到这幕,却没放松 —— 眼角余光瞥见那伏兵突然从怀里摸出枚黑丸,像是要引爆什么。“小心!” 他脚下发力,再次纵跃,青铜剑在空中划出道冷亮的弧线,剑招用的是 “扫堂剑”,却刻意收了半分力,只想打飞那枚黑丸。可那伏兵红了眼,举着黑丸就往赵盘的房门冲,嘴里还喊着 “同归于尽!”。
林越眼神一厉,手腕翻转间,剑招瞬间变 “挑”—— 剑刃精准挑中对方的手腕,黑丸 “咚” 地落在地上,滚到青石板的缝隙里。不等伏兵反应,林越上前一步,左手按住对方的肩膀,右手剑背重重砸在他的后颈,伏兵闷哼一声,软软地倒在地上,嘴角还在流着涎水。
“李都卫,这就是吕相爷的‘招待’?” 林越握着青铜剑走过去,剑尖斜指地面,剑刃上的血顺着纹路往下滴,落在李都卫的鞋尖前。李都卫早已没了之前的热情,脸色从红润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像秋风里的落叶,手里的文书掉在地上,被风卷着翻了好几页,露出里面空白的纸页 —— 原来这文书根本不是核验用的,只是用来拖延时间的幌子。
“我…… 我只是奉命行事……” 李都卫的声音带着哭腔,膝盖一软就想跪地,却被项少龙伸手拦住。“相爷说…… 说只要查到‘姓赵的少年’,就…… 就地处决…… 我也是没办法……” 他说着,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流,滴在青石板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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