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目光平静,缓缓道:“我就是要让天师府的人明白,玄门之人,更需敬畏国法。触犯律法,就必须承担后果。张昭衍参与谋杀未遂,这是事实。若轻轻放过,何以服众?何以立规矩?”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至于张道珩……他爱子心切,得知儿子涉案,必然方寸大乱。以他天师府的能量,或许能周旋一二,但此事涉及特域局和我,他必然不敢硬来。届时,他第一个想到的,能救他儿子、且愿意救他儿子的,只会是我。他会主动低声下气地求我保住张昭衍。”
“然后呢?”沈西林饶有兴致地问。
陈阳如实相告:“然后,我会看在‘玄门同道’以及他‘幡然醒悟、积极配合’的份上,向特域局和有关部门打个招呼,以‘被胁迫、且犯罪中止并未造成严重后果’为由,对张昭衍从轻发落,甚至争取不起诉。这样一来,我既维护了法纪的尊严,给了张昭衍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又卖了张道珩一个天大的人情。更重要的是,经此一役,张昭衍这个天师府未来的核心人物,其前途乃至心性,都将牢牢掌控在我手中。张道珩对我,只会更加感恩戴德,死心塌地。”
沈西林闻言,眼中满是欣赏,抚掌轻笑道:“高!实在是高!子白啊子白,你这手腕,真是越来越老辣了。一石三鸟,既立了威,又施了恩,还埋下了长线。佩服!”
陈阳却轻轻摇头,望向窗外流逝的灯火,语气有些许疲惫:“无非是时势使然,被推着往前走罢了。人在局中,身不由己。很多时候,看似是执棋者,又何尝不是更大棋局中的一颗棋子?”
沈西林也收敛了笑容,颇有感触地叹道:“是啊,在这华夏,无论为官还是从商,本质上都是在刀尖上跳舞。不是在监狱里,就是走在去监狱的路上。子白,有时候,咱们也得为自己预设几道‘防火墙’,找好退路啊。树大招风,位置越高,盯着的人就越多。”
陈阳回过头,对他笑了笑:“但愿吧,希望我能有功成身退的那一天。”
……
车子驶入西子湖畔一座闹中取静的苏式园林宅邸。
夜色已深,园内亭台楼阁,曲径通幽,在月光下别有一番韵味。
沈西林见陈阳面带倦色,便体贴地说道:“子白,今天舟车劳顿,又处理了这么多事,想必也乏了。秉烛夜谈来日方长,你先好好休息。”
陈阳点头,正要随管家前往客房,脚步却下意识地顿住,转身叫住了即将走向另一方向的沈西林:“西林兄。”
沈西林停下脚步,廊下的灯笼在他温润的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他微笑着看向陈阳:“嗯?还有事?”
陈阳看着这位亦兄亦友、关系复杂难明的故交,语气带着罕见的郑重:“如果……我是说如果,将来有一天,我无意中做了什么,或者局势所迫,伤害到了你或者你的利益,希望你一定要及时告诉我。我陈阳,绝非有意。”
沈西林微微一怔,随即脸上绽开一个无比洒脱真诚的笑容,他走上前,用力拍了拍陈阳的肩膀:“子白,你想太多了。咱们兄弟之间,不说这些。做兄弟,在心中!”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眼神清澈而坦荡,“有些事,看不清,有些路,难回头,但这份情谊,我沈西林认。天塌下来,兄弟一起扛!”
陈阳看着他,心中暖流涌动,也重重地点了点头:“好,做兄弟,在心中。”
“这就对了!别想太多,早点休息。”沈西林笑着说道。随即转身,哼着不成调的昆曲片段,悠闲地走向自己卧室所在的院落。
陈阳在原地,看着沈西林消失在月洞门后,才转身跟着管家走向客房。
……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洒进书房。
陈阳正在沈西林的书房里,鉴赏他近期新搜罗来的一批古董珍玩。酸木枝的多宝格里,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各式瓷器、玉器、青铜器…
沈西林的女秘书周娜,一位穿着职业套装、气质干练的知性美女,正恭敬地在一旁陪同,随时听候差遣。她手中拿着白手套和软布,不时根据两个男人的需求,递上放大镜或强光手电。
江晚舟身着一身素雅的改良旗袍,安静地站在稍远一些的位置,听着陈阳与沈西林的交流,眼神专注,带着学习的神色。
“子白,你看这件嘉靖青花云龙纹大缸,这发色,这龙纹的气韵,尤其是这‘回青’料特有的紫妍之色,可是市面上难得的精品了。”沈西林指着一件半人高的青花大缸,语气带着得意。
陈阳俯身仔细查看,手指虚抚过冰凉的釉面,点头赞道:“不错,胎体厚重,釉质莹润,青花发色浓艳,晕散自然,龙纹绘制凶猛有力,确实是嘉靖官窑的上乘之作。不过西林兄,你看这龙爪的处理,似乎比标准的五爪龙更显犀利张扬一些,倒像是嘉靖皇帝本人崇尚道教、追求力量感的审美体现。”
沈西林哈哈大笑:“精辟!还是子白你眼光毒!我当时也觉着这龙纹格外有劲道,看来是蒙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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