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彻底驱散了晨雾,将金色的光芒洒满大地,也清晰地照亮了这片一夜之间脱胎换骨的区域。
经过彻夜的奋战,原本破败不堪的流民区外围,已然矗立起一道虽然简陋却充满杀机的防线:主街入口处,一道用砖石和水泥浇筑的齐胸矮墙厚实坚固;两侧岔路口,粗木和门板制成的巨马狰狞地张牙舞爪;残垣断壁间,隐蔽的绊索和插满尖刺的陷坑如同潜伏的毒蛇;东面箭楼的废墟上,堆满了棱角分明的石块;三十多名青壮手持经过改良的武器——或是绑紧了枪头的长矛,或是用新磨的菜刀,更有几人拿着殿下连夜赶制出的、类似腰刀的简陋铁片——他们眼神锐利,按照之前的部署,静静地守在各自的岗位上。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在清冷的空气中。
林枫屹立在中央一处由土袋垒起的指挥台上,换上了一件虽旧却浆洗干净的青布短褂,晨风拂动他的发梢,身形挺拔如松。赵虎手持那柄新锻的战刀,侍立左侧,眼神如鹰隼。石柱则穿梭于各处工事之间,进行最后的检查。一种大战来临前的压抑寂静笼罩着四周。
咚!咚!咚!
沉重而整齐的步伐声,伴随着金属甲片有节奏的碰撞声,由远及近,如同敲在每个人心头的丧钟。地面微微震动,一股混合着汗臭、皮革和铁锈味的煞气,如同实质的乌云,从长街尽头滚滚压来。
来了!
尘土扬起,一队约五十人、身着统一褐色皮甲、手持制式长枪、腰挎弯刀的士兵,迈着整齐而充满压迫感的步伐出现。队伍前方,一个骑着高头大马、身披黑色铁甲、满脸虬髯、眼神凶戾如饿狼的壮汉,格外醒目。正是守备副将王虎!他身边,手上还缠着绷带的张队正正点头哈腰地指着林枫的方向说着什么。
队伍在距离防线约八十步的地方停下。王虎勒住马缰,战马不耐烦地打着响鼻。他轻蔑的目光扫过对面那些“乞丐”般的守军和在他看来不堪一击的工事,最终定格在林枫身上,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声如破锣:
“呔!下面那林姓小儿!可是你这不知死活的狗东西,打伤本将妻弟,还敢聚众抗法?现在跪地爬过来,舔净爷爷的马靴,再让你身后那些贱民自缚双手,爷爷或可大发慈悲,只诛你首恶,饶他们一条狗命!”
嚣张至极的辱骂伴随着兵痞们肆无忌惮的哄笑,试图在战前彻底摧垮守军的意志。一些紧张的青壮开始微微颤抖。
林枫缓缓向前踏出一步,站在了矮墙之后。朝阳在他身后勾勒出金色的轮廓,他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惧色,反而浮现出一抹冰寒刺骨的讥诮。他声音清越,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王虎!你身为朝廷命官,食君之禄,却不行忠君之事!纵容亲属横行乡里,克扣军饷,荼毒百姓,致使北漠军民怨声载道!今日更擅动兵马,欲行屠戮之举,践踏国法纲纪!我倒要问问,这北漠城,究竟是你王虎的私产,还是大夏朝的疆土?你这等国蠹民贼,有何面目在此狺狺狂吠?!”
他字字如刀,句句诛心,不仅将王虎的指控全数驳回,更将其罪行公之于众,站在了道德和法理的制高点上。一番话,说得本方将士胸膛挺起,而对面的兵痞中,则出现了一些细微的骚动。
王虎被这番义正辞严的斥责怼得面皮紫胀,尤其是听到“国蠹民贼”四个字,更是戳到了他的痛处,顿时暴跳如雷:“狗贼!安敢辱我!儿郎们,听令!给老子杀光他们!鸡犬不留!砍下林枫人头者,官升三级,赏银百两!”
“杀——!”重赏之下,五十名亲兵如同脱缰的野兽,发出疯狂的呐喊,挥舞着刀枪,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向着看似单薄的防线汹涌扑来!冰冷的刀锋在朝阳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而下。
大战,瞬间爆发!
林枫眼神锐利如鹰,冷静地估算着距离。七十步……六十步……五十步!
他猛地举起了右手,然后竭尽全力,向着敌军冲来的方向,狠狠地向下一挥!
“迎敌!让这些豺狼,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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