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许昊和杨密并肩走在京都电影学院外的林荫道上。
路灯刚刚亮起，在柏油路面投下温暖的光晕。
“所以，”
杨密侧头看他，眼里带着好奇，
“你现在是昊天传媒的许总，还是导演系的许同学？”
许昊笑了笑，指尖无意识地在裤兜里的公司门禁卡上摩挲：
“都是。公司平时有团队在打理。开学后可能就是半天公司半天学校的状态。”
“厉害啊。”
杨密踢开脚边的一颗石子，
“别人还在为小组作业发愁，你已经当上老板了。”
“只是刚好赶上好时机。”
许昊说得轻描淡写，
“音乐算是意外之喜，但最终还是要回到电影上。”
他们在一家藏在胡同里的私房菜馆前停下。
青砖灰瓦的门脸很不起眼，推开门却是别有洞天。
老板娘显然认识许昊，笑着迎上来：
“许先生来了，还是老位置？”
天井里绿植掩映，杨密打量着竹帘后的雅致包间，挑眉：
“许总很熟嘛。”
“公司离这不远，常来谈事。”
许昊替她拉开竹椅，
“他们家的江南菜做得不错，你应该会喜欢。”
点菜时，许昊很自然地先问了忌口。
杨密托着腮看他熟练地点了几道时令菜，突然问：
“当老板和做学生，你更喜欢哪个身份？”
许昊放下菜单，认真想了想：
“公司是布局，学校是修炼。就像...”
他指了指窗外暮色中的故宫角楼，
“既要盖房子，也要打地基。”
菜上得很快。
杨密尝了一口蟹粉豆腐，眼睛一亮：
“这个好吃！”
“下次带你去吃更地道的。”
许昊给她添茶，
“公司在后海有个合作茶馆，风景更好。”
“许总这是要发展VIP客户？”
杨密打趣道，
“不是已经是了吗……？”
许昊现在也知道该怎么应对她的打趣了。
“九月份有我主演的一部电影上映哦，到时候有时间你请我去看！”
杨密得意的说。
“不是应该你带我去看VIP嘛？”
许昊回应她刚才的打趣！
走出餐馆，晚风送来鼓楼隐约的钟声。
杨密把玩着刚才吃饭时摘下的檀木手串，突然说：
“其实我更喜欢现在的你。”
“嗯？”
“比二月那个在爬山虎墙下发呆的许昊，多了点...落地感。”
她歪头想了想，
“就像爬山虎终于找到了墙。”
许昊怔了怔，低头笑了。
送到宿舍楼下，杨密转身挥挥手：
“我会给你留位置的，我的VIP先生！”
“好。”
许昊站在原地，望着她消失在楼道里的背影，抬头看了眼京都难得的清澈星空。
这一刻，他清晰地感觉到两种身份在体内交融——就像爬山虎的根扎进墙壁，既依托于墙，也让墙有了新的生命。
京都，一间俯瞰紫禁城的顶级私人俱乐部，
这次见面的地点，彰显着主人无言的权势。
王志坐在巨大的紫檀木办公桌后，身后是整面墙的落地窗，皇城的恢弘气象成了他的背景板。
他没有起身，只是用指尖轻轻点着桌面，目光像手术刀一样落在许昊身上。
甜甜站在房间角落的阴影里，低着头，像一件等待被处置的物品。
王志：
“许昊，我知道你，有点小才气，也有点小运气。”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但你不该来。不该碰你不该碰的东西。”
他甚至不屑于用“人”来指代甜甜。
许昊：
“王先生，我来的目的很简单。甜甜有她的艺术梦想，我希望她能自由地去追求。”
王志：
“自由？我给她锦衣玉食，给她最好的平台，让她星光熠熠。这还不够？所谓的自由，就是让她去那个脏兮兮的娱乐圈里，对着些不入流的人赔笑脸？”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
“我捧她，是为了让她更光彩夺目，更适合站在应该站的位置上。而不是让她产生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这话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
他培养甜甜，如同培育一株名贵的兰花，最终目的是为了陈设在自家的厅堂，而不是让她在野外风雨中“自由生长”。
许昊：
“王先生，甜甜她还年轻，或许她只是需要一点空间……”
王志：
“空间？可以。”
他的手指停止敲击，室内瞬间安静得可怕，
“许昊，我给你一个选择。你现在转身离开，你的公司，你的音乐，还能继续。如果你执意要插手……”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在地上：
“我不需要动用任何非法手段。我只需要打个招呼，你的歌，会在所有主流平台消失。你的公司，会发现自己寸步难行。你的电影梦……呵，你可以试试，在京都，还有哪个剧组敢用你这个导演系的高材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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