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的告密行为,像一根毒刺,深深扎进了张默原本就紧绷的神经里。这次侥幸躲过搜查,下一次呢?暗处的冷箭永远比正面的刀剑更难防备。这条毒蛇必须拔掉,而且必须快,必须狠,不能再给他任何反咬一口的机会。
直接冲突?不行。耗子再不堪,也是老猫手下的一条狗,动了他等于直接挑衅老猫,眼下还不是时候。告发他?没有证据,反而会打草惊蛇。
能力的“内视”在冷静下来后,开始冰冷地计算。耗子的弱点是什么?恐惧。他对疯狗的恐惧是刻入骨髓的。他对老猫的依附源于恐惧。他告密的动机是嫉妒和恐惧交织下的扭曲报复。
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他最深的恐惧,让他自我毁灭,或者……被他的主人亲手处理掉。
第227天,放风时间。张默注意到耗子像往常一样,远远地躲着疯狗,缩在人群边缘,眼神闪烁,像一只受惊的老鼠。
张默状似无意地靠近了疯狗经常活动的区域附近,但他没有像上次那样尝试“掉落”礼物,而是选择了一个相对靠近的位置,默默地站着,目光低垂,仿佛只是在发呆。
他在等待一个时机。
疯狗今天似乎格外烦躁。他没有望天,而是不停地、小幅度的来回踱步,像一头被关在笼子里压抑太久的野兽,周身散发出的危险气息比平时更加不稳定。偶尔有犯人不小心靠得稍近,都会被他那死寂却充满威胁的眼神逼得连连后退。
能力的“内视”不断传来【极度烦躁】【攻击倾向升高】的模糊预警。张默的心脏也提了起来,但他强迫自己稳住。
耗子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种异常危险的气氛,变得更加焦躁不安,不停地变换位置,试图离疯狗更远一点。
就是现在!
张默利用一次疯狗踱步转身、背对耗子方向的瞬间,目光极其迅速而准确地锁定了远处的耗子,然后用口型,对着耗子的方向,无声地、清晰地做出了两个字的形状。
不是声音,只是嘴唇的动作。
但那两个字,却像两颗子弹,精准地射中了耗子最脆弱的神经!
那两个字是——“告密”。
耗子看懂了!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眼睛惊恐地瞪大,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他猛地看向张默,又下意识地看向刚刚转过身、似乎察觉到什么、正抬起死寂目光扫视过来的疯狗!
耗子的心理防线在这一瞬间彻底崩溃了!他以为张默告诉了疯狗!他以为那个煞神已经知道了是他告的密!联想到之前被疯狗折磨的恐怖经历,无边的恐惧瞬间吞噬了他!
“不……不是我!不是我告的密!是猫哥!是老猫让我干的!!”耗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跳起来,失声尖叫!声音凄厉刺耳,充满了绝望的辩解和甩锅!
整个放风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惊愕地投向了突然发疯般尖叫的耗子!
老猫的脸色骤然剧变!又惊又怒!他完全没想到耗子这个废物竟然会在这种场合、用这种方式把他卖出来!
“你他妈胡说什么!”老猫厉声怒吼,试图制止耗子。
但耗子已经被极致的恐惧吓破了胆,根本停不下来,只顾着对着疯狗的方向拼命摆手哭喊:“真的不是我!是猫哥!是他让我盯着738!是他让我找机会告诉政府!饶了我!饶了我吧!”
他语无伦次,彻底失控。
疯狗李三停下了踱步。他那双死寂的眼睛,先是看了看吓得屁滚尿流、几乎瘫倒在地的耗子,然后,目光缓缓地、极其冰冷地,转向了脸色铁青的老猫。
虽然没有证据表明耗子的告密和疯狗有关(事实上也确实无关),但耗子在这种场合、对着疯狗喊出这些话,本身就构成了一种极大的冒犯和甩锅行为!尤其是在疯狗明显情绪极不稳定的当下!
老猫心里把耗子骂了千万遍,但面对疯狗那冰冷的目光,他只能强自镇定,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李……李三哥,别听这疯子胡说八道!他吓傻了!满嘴喷粪!”
但疯狗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审视一件死物。
耗子还在那里哭嚎着指认老猫,把一些鸡毛蒜皮、甚至可能是编造的事情都抖了出来,试图彻底撇清自己。
场面极度混乱。
狱警被惊动,吹着哨子冲过来:“干什么!吵什么!都想关禁闭是不是!”
耗子像看到救星一样,连滚爬爬地想冲向狱警,嘴里还在不停喊着:“政府!政府救我!我举报!我坦白!都是老猫指使的!”
老猫气得浑身发抖,眼神怨毒地几乎要喷出火来!
最终,耗子和老猫都被狱警粗暴地带走了。耗子是因为扰乱秩序和精神失控,老猫则是被牵连问话。
一场闹剧暂时落幕。
放风场恢复平静,但气氛更加诡异。所有人看张默的眼神都变了。他们没看清张默那个无声的口型,只看到耗子突然发疯指认老猫,然后就被带走了。这看起来,简直就像是738用了什么诡异的手段,瞬间让耗子精神崩溃,反噬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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