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那地方的老话儿讲:“孩童眼净,能通阴阳。”
尤其三岁以前的孩子,魂魄不稳,最容易受惊,也最容易看到大人看不见的东西。
若是孩子夜里无故啼哭,眼神发直,指着空处咿呀说话,老人们就会神色凝重地说:“怕是撞客了,得叫魂。”
“叫魂”有讲究,需至亲之人,在日落之后,拿着孩子的贴身衣物,到他白天受惊或常玩耍的地方,一边轻拍地面,一边拖着长音呼唤孩子的乳名:“XX(孩子名)哎——跟娘/爹回家喽——”
一路叫到家门口,在门槛上拍三下,把衣服盖在孩子身上,这魂儿才算叫回来。
李老四家就摊上了这事儿。
他家三代单传的宝贝孙子,刚满两岁,小名虎子,虎头虎脑,甚是可爱。
可自打上周带他去后山祖坟附近踏青回来,孩子就变了样。
白天蔫蔫的,没精神,一到夜里就撕心裂肺地哭,小手指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眼神里满是恐惧,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婆婆……抱……冷……”
李老四的媳妇,虎子他娘秀兰,心疼得直掉眼泪,按照老法子,连着叫了几夜的魂,却一点不见效。
孩子反而越来越虚弱,小脸蜡黄,眼窝深陷。
村里见识最广的七叔公来看过,捋着胡子直摇头:
“秀兰啊,你这叫法不对路。虎子这模样,不像是寻常撞客,倒像是……被‘相熟’的老鬼给‘惦记’上了,寻常叫魂,叫不回来。”
秀兰心里“咯噔”一下。后山祖坟里,确实埋着虎子的太奶奶,去世不到三年。
老太太生前最疼虎子,临走前还念叨着没看到重孙子会走路。
“您是说……是孩子他太奶奶?”
秀兰声音发颤。
七叔公叹了口气:
“人心隔肚皮,鬼心更难测。生前再亲,阴阳两隔,久了,那点子念想就可能变成执念。她可能是太想虎子了,想带他走。”
秀兰吓得脸都白了,噗通一声跪下来:
“七叔公,您可得救救虎子!他就这么一根独苗啊!”
七叔公沉吟半晌,说道:
“有个老法子,叫‘指名道姓’。得知道到底是哪位‘老亲戚’缠上了孩子。明天正午,你备上三样东西:一碗阴阳水(井水河水各半)、一根孩子掉落的头发、还有一枚清朝的‘乾隆通宝’铜钱。把孩子抱到堂屋,你拿着铜钱,在孩子头顶三尺处晃三圈,然后沉入水碗中,盯着水面的波纹,同时心里默念:‘是谁惊了我儿,水中显真形’。记住,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能惊慌,更不能半途而废!”
秀兰牢牢记住,第二天一早便去准备。
那乾隆通宝不好找,还是李老四翻箱倒柜,从祖传的针线盒里找到一枚。
正午时分,日头最盛。
秀兰按照吩咐,在堂屋八仙桌上摆好那碗阴阳水,将虎子抱在怀里。
孩子依旧蔫蔫的,没什么反应。
她深吸一口气,拿起那枚冰凉的铜钱,在虎子头顶晃了三圈,然后轻轻将其沉入碗底。
清澈的水面荡漾起一圈圈涟漪。
秀兰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着水面,心里反复默念七叔公教的那句话。
起初,水面只有她自己紧张的倒影。
渐渐地,那涟漪中心,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凝聚。
波纹扭曲,形成一个模糊的人脸轮廓——正是虎子太奶奶那张布满皱纹、平时看起来慈祥,此刻在水波荡漾中却显得有几分阴森的脸!
秀兰心脏狂跳,强忍着没有叫出声。
就在这时,怀里的虎子突然猛地一哆嗦,像是被什么东西刺到,小脑袋转向水碗方向,瞳孔骤缩,发出极其恐惧的一声尖叫:“婆婆!别抓我!”
几乎在虎子尖叫的同时,那水碗中的“脸”猛地清晰了一瞬,嘴角似乎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
紧接着,“啪”的一声脆响,那盛着阴阳水的瓷碗,竟毫无征兆地从中间裂开了一条缝!
碗里的水“哗啦”流了满桌,那枚乾隆通宝也滚落在地,颜色瞬间变得暗沉乌黑!
堂屋里的温度骤然下降,一股莫名的阴风吹得窗户纸哗哗作响。
秀兰吓得魂飞魄散,抱起虎子连连后退。
七叔公一直在门外守着,闻声立刻推门而入。
看到桌上的狼藉和秀兰惨白的脸色,他叹了口气:
“果然是她……执念太深,寻常法子送不走了。”
他让李老四赶紧去准备:一只三年以上的大红公鸡,一沓上好的黄表纸,还有朱砂墨。
“今晚子时,得去坟上‘说理’了。”
七叔公神色凝重,
“好言相劝,许她香火供奉,求她放过孩子。若是不听……”
他顿了顿,
“就只能强行送客了,但那风险极大,容易激怒她,后果难料。”
夜幕降临,整个村子一片死寂。
子时一到,七叔公带着李老四和秀兰,抱着昏昏沉沉的虎子,提着准备好的东西,来到了后山太奶奶的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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