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将骨子里那份多年的高傲死死压下。
他垂下眼睫,不敢再看她,声音轻得几乎像叹息,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恳求:
“我们……能不能聊聊?”
乔眠眼中闪过一丝清晰的惊讶。
她确实没料到,段云珩会主动提出要聊聊。
她捉摸不透这个男人此刻究竟想干什么,但看着他微微低垂着头、露出脆弱脖颈线条的模样,她终究还是心软了。
“嗯。”她淡淡地应了一声,走到窗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姿态慵懒却带着无形的距离感,“聊吧。”
段云珩依旧别着脸,不敢看她,仿佛这样就能保留最后一点尊严。
他纤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了几下,才用那副缠绵婉转的嗓音,低低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尖上挤出来:
“这两年……我很想你。”
乔眠静静地听着,没有回应,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段云珩得不到回应,心里像是被猫爪挠过一样,却依旧不敢转过头去看她的表情。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艰难地说道:“当年……用分手逼你……对不起。”
乔眠看着他紧绷的侧脸轮廓,终于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轻得像羽毛落地。
“没关系,”她的声音依旧平淡,“都过去了。”
“过去了”这三个字,像是一根冰锥,猝不及防地刺穿了段云珩的心脏。
他的呼吸猛地一窒,一股尖锐的疼痛和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
那两年对他而言是浸满了思念和痛苦的黑暗岁月,在她心里,难道就如此轻描淡写地……过去了?
所有的骄傲、所有的算计,在这一刻彻底土崩瓦解。
他猛地转过头,那双氤氲着水汽和痛苦的丹凤眼直直地望向乔眠,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孤注一掷的哀求:
“我们……还能和好吗?”
乔眠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直白的问题问得愣住了。
她是真的没想到,段云珩这个高傲得如同雪山之巅冰莲的男人,竟然会如此低声下气地请求和好。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俊美依旧,甚至因为此刻的真情流露而更具一种破碎的吸引力。
乔眠没有正面回答。
她移开视线,目光落在床头柜丝毫未动的早餐上,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你昨晚喝多了,给你准备了醒酒的和早餐,吃了会舒服些。”
段云珩清晰地听出了她的回避,心底瞬间被巨大的酸涩和失落填满。
但他不敢再逼问,生怕将她推得更远。
他纤长的睫毛垂下,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再抬起时,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声音依旧有些低哑:
“……好。”
他不再多言,默默地拿起吐司和牛奶,乖巧地开始吃东西。
只是那动作,怎么看都带着几分失魂落魄的机械感。
乔眠也没有离开,她就安静地坐在窗边的沙发上。
她看着段云珩小口小口地吃着早餐,侧脸线条完美得如同雕塑,只是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落寞。
房间内一片寂静,只有细微的咀嚼声和两人之间无声流淌的、复杂难言的情绪。
见段云珩安静地吃完了早餐,甚至将她倒的温水也喝得一滴不剩,乔眠便站起身,准备收拾托盘离开。
她刚端起托盘,段云珩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小心翼翼:
“眠眠,”他抬起那双氤氲着复杂情绪的丹凤眼,眼尾的泪痣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我们……能加回联系方式吗?”
他顿了顿,像是怕被拒绝,又匆忙补充,声音低了下去,“至少……还能做个朋友。”
乔眠端着托盘的手微微一顿,侧头看向他。
他坐在床上,微微仰着脸,冷白的肌肤在日光下近乎透明,那双总是带着清冷疏离的眸子此刻盛满了小心翼翼的恳求,竟让人硬不起心肠拒绝。
她只是犹豫了一瞬,便淡淡应道:“好。”
说完,她甚至没有放下托盘,只是用一只手稳稳托着,另一只手则干脆利落地从家居服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直接递到了段云珩面前。
这个动作是如此的自然而然,仿佛演练过无数次。
就像两年前,每次他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醋意和占有欲,想要查看她手机时一样。
“密码没变。”她的语气平淡无波。
段云珩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怔怔地接过那只还带着她体温和淡淡香气的手机,指尖都有些发麻。
她的密码……竟然还是他的生日?
这个认知像一道暖流,猝不及防地冲入他冰封了两年的心河,带来一阵剧烈的酸胀和不敢置信的狂喜。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乔眠,试图从她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波动。
然而,乔眠只是微微侧着头,目光落在窗外,侧脸线条完美却淡漠,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随口一提,没有任何特殊含义。
段云珩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指尖微颤地输入了那个熟悉的日期——果然解锁了。
他点开微信,动作看似流畅,却在界面跳出的瞬间,眼角的余光不受控制地、极其快速地扫过最近对话列表。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对话列表里,那些陌生的男性头像刺眼地排列着。
一个顶着栗色卷发卡通头像、昵称标注着“澈哥哥”的更是格外醒目。
“澈哥哥”……叫得可真亲热。
一股浓烈到几乎要将他吞噬的嫉妒和酸涩瞬间涌上喉咙,让他呼吸都为之一窒。
他握着手机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手不受控制地有些颤抖,但他面上却硬生生维持着毫无波澜的平静,甚至比刚才更加清冷。
他迅速找到自己的微信,发送了好友申请,听到口袋里的手机传来一声轻微的提示音后,便像是被烫到一般,立刻将手机递还给她,动作快得几乎带起一阵微风。
乔眠接过手机,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他刚才那一瞬间的失态。
她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语气疏离而客气:“休息好了,随时可以离开。”
说完,她便端起托盘,转身,毫不留恋地走出了客卧,留下段云珩一个人僵坐在床上。
看着被她关上的房门,心底一片冰凉,那刚刚因“密码未变”而升起的一点微末希望,瞬间被巨大的危机感和酸涩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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