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的雪又落了下来,比往年早了近一个月。
云音教育基金会的小楼顶上,太阳能板边缘积了一层薄白。录音室内的恒温系统自动调高了功率,墙上那台老式挂钟滴答作响,像是在与风雪争夺这片山谷里仅存的节奏。
格桑卓玛坐在控制台前,指尖轻点屏幕,播放一段刚采集完成的声音样本,是村中一位八岁男孩清晨醒来时哼唱的一小段摇篮曲。旋律简单,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律动,仿佛呼吸与心跳同步共振。
AI语音修复系统正在后台运行分析,进度条缓慢推进:匹配度 63.7% ,接近“文明之壤”节点模型阈值。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雾气在玻璃上凝成一片模糊。
窗外,远处山脊线上,一道人影正缓缓移动。背着帆布包,拄着一根木杖,步伐稳健而沉默。
格桑没有起身,只是将那段童谣重新播放了一遍,然后低声说:“他回来了。”
三天前,丁元英从BJ寄来一封信,没有署名,只盖着一枚小小的钢印图案,和七年前那份清算报告上的印记一模一样。信纸极薄,字迹潦草:
“星链计划第三阶段已获国家非遗中心立项支持。
新增五座边境声音观测站,覆盖羌语、侗语、鄂伦春语等濒危语系。
所有设备将于本月内陆续抵达。
我会亲自押运最后一趟物资进山。
若途中失联,请按B预案启动数据云端同步。”
她当时便知道,这不只是通知,更像是一次告别式的交接。
此刻,那人影终于走到门前。门未锁,推开时带进一阵冷风与雪粒。丁元英摘下帽子,发梢沾着冰晶,肩头落满苍茫。
“你来了。”格桑起身,递过一杯热茶。
“嗯。”他接过杯子,目光扫过室内陈设,最后停在那台正在运行的录音仪上,“孩子唱得很好。”
“你说的是阿木吧?他是村里唯一能自然触发双轨共鸣的孩子。技术组说,这种能力可能与母体孕期情绪波动有关,也可能……是某种遗传记忆的苏醒。”
丁元英沉默片刻,走到墙边照片前。新增了一张——一个小女孩站在教室门口,手里举着一个简易麦克风,笑得灿烂。下方标注:编号YN-09,“灯影奖学金”首批资助对象,录制母语童谣累计47首。
“她就是那天你说的那个,怕声音飞走的女孩?”
“是。”格桑点头,“现在她每天都要录一首新歌。她说,要把所有忘记的梦都找回来。”
丁元英望着照片,眼神微动。他忽然想起七年前那个暴雨夜,在国贸大厦关闭终端前的最后一秒,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曾短暂呈现出一段异常波形。
其频率特征,竟与眼前这张小女孩歌声的基频曲线高度吻合。
那一刻他曾以为是系统误读。
如今才明白,那是未来的回声。
“你有没有想过,”他转身,声音低沉,“这些声音本身就在寻找传递者?不是我们在拯救它们,而是它们选择了我们?”
格桑笑了笑,走向档案柜,取出一只密封的U盘。
“这是过去半年所有原始音频的备份。我已经按照‘星链’标准做了初步分类和标签化处理。另外……”她顿了顿,“有三段无法识别来源的声音片段,出现在不同孩子的录音背景中。
它们不属于任何已知语言或旋律,但每次出现,都会引发附近设备的共振反应。”
她插入U盘,调出第一段音频。
播放键按下。
起初只有轻微的杂音,像风吹过枯草。三秒后,一声极轻的叹息般的声音响起,仿佛来自地底深处,又似悬浮于高空之外。
紧接着,是一串断续的音节,既非人类发声器官所能构造,也不像自然环境生成。
丁元英瞳孔微缩。
这段声音……他在私募时期就听过。
那是07-A档案中隐藏的附加文件,被加密在交易日志底层,编号为“Echo-0”。
他曾以为是算法崩溃产生的噪声,直到后来发现,每当这段音频播放,全球多个金融数据中心的服务器阵列都会发生毫秒级的时间漂移。
而现在,它竟出现在一个傈僳族孩子的睡前呢喃背景里。
“你查过传播路径吗?”他问。
“查了。”格桑打开一张拓扑图,“这三段音频首次出现的位置,恰好构成一个等边三角形,中心点正是静音台旧址。
而且……”她放大地图细节,“这个区域的地磁读数在过去六个月持续波动,峰值时间与孩子们录音时段完全重合。”
丁元英缓缓坐下。
他终于明白了那笔资金为何没有消失。
那不是简单的慈善转移,也不是单纯的伦理回归。
而是一场跨越时空的信息锚定—,通过资本流动作为载体,将某种更高维度的存在痕迹,精准投送至这片具备声学共振条件的土地上。
那些钱,从来不是为了被人使用。
它是信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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