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如刀,割裂风雪。
三具由千年龙骨拼接而成的翼骸从四面破冰而出,呈三角围合之势,将祭坛死死封锁。
骨翼之上,符文流转,隐约有龙魂哀鸣回荡其间,那是被强行炼化、不得安息的残魂,化作杀阵的引信。
凯撒怒吼一声,战斧高举,周身战意如火升腾:“张玉!这疯子不讲规矩,别跟他废话!”
但张玉抬手,动作轻却坚定。
他缓缓解下惊蛰剑,剑穗早已系于城门,此刻剑身赤裸,寒光凛冽。
他双手捧剑,置于祭坛前的石台之上,动作庄重如祭天。
“我不取。”他声音不高,却穿透风雪,清晰如钟,“我只等。”
下一瞬,他盘膝而坐,脊背如松,双目闭合。
归墟呼吸法悄然运转——一呼,如深渊吞云;一吸,似寒川纳雪。
气息绵长而沉稳,竟与地脉深处那若有若无的龙魂脉动,渐渐同频。
起初,风雪嗤笑。
可三日后,雪落无声。
第五日,凯撒发现张玉七窍已结薄冰,指尖发黑,体温几近断绝,可那呼吸依旧绵延不绝,仿佛他的命,已与大地同律。
林九悄然上前,欲以剑意护其心脉,却被小烛残念拦下:“别扰他……他在‘问’。不是问龙,是问心。”
第七日深夜,天地死寂。
忽然,祭坛之下传来一声低沉龙吟,非怒非悲,更像是千年沉眠中的一次梦呓。
那声音自地底蜿蜒而上,穿过骨城、雪原、风霜,最终落在所有人神魂深处。
紧接着,苍老威严的龙首虚影缓缓浮现于祭坛上空。
龙眸睁开,金瞳如日悬夜空,俯视着那个静坐的身影。
“你无杀意。”暮瞳的声音如远古碑文,字字沉重,“唯有执念……但执念可为盾,亦可为刃。”
风雪骤停。
祭坛中央,石缝裂开,一道幽蓝光柱冲天而起。
一枚晶莹剔透的晶核缓缓升起,通体如冰髓雕琢,内里似有龙影游走。
三只通体剔透的寒髓蝶自光柱中飞出,环绕晶核翩然起舞,翅翼轻颤,洒下点点霜华,竟无半分敌意。
迦南浑身剧震,双膝不受控制地一沉,单膝触地,龙血在血脉中咆哮怒吼。
他死死咬牙,指甲掐入掌心:“你……竟真让它回应了?”
他猛地抬头,盯着张玉,声音沙哑如裂帛:“你若用它杀龙——哪怕一鳞一爪——我必亲手斩你!哪怕堕入永劫,魂飞魄散!”
张玉未答。
他缓缓抬手。
那枚龙心髓竟似有灵性,轻轻一颤,主动飞入他掌心,如游子归家。
刹那间,意识深处,面板轰然炸响——
【叮!
检测到‘龙心髓·初醒’,融合归墟呼吸法,触发剑魂蜕变——】
【‘寒霜领域’解锁(半径十丈,迟滞行动,可短暂冻结技能流转)】
【提示:此领域非杀伐之术,乃‘守’之共鸣,慎用。】
寒气如丝,顺着掌心涌入经脉,与归墟呼吸法的循环悄然交汇。
张玉闭目调息,眉心微颤,似在承受某种无形重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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