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嘲地笑了笑,把月老令扔回餐桌上,继续抱着秦越,把脸埋进他柔软的皮毛里 —— 温暖的触感像一剂良药,稍微平复了些她心里的戾气:“算了,不气不气。这流程我又不是第一次知道,哪部警匪片不是等事情解决了,警察才慢悠悠地出现?下次说什么也不接这么危险的任务了,刺激是刺激,可这是在氪命啊,对吧秦越?”
秦越在她怀里挣扎了一下,爪子轻轻挠了挠她的胳膊,却没有真的用力推开。他的尾巴尖扫过她的下巴,毛茸茸的,有点痒。凌红云忍不住笑了,手指轻轻挠他的下巴:“果然啊,撸猫能治所有烦恼。还是你最好,秦越,我最喜欢你了!”
“你这个女人,能不能别这么肉麻?” 秦越的声音直接出现在她的脑子里,带着点无奈的嫌弃。
就在这时,凌红云后颈的汗毛突然猛地竖了起来 —— 一种极其微弱、却冰冷黏腻的感觉,像一条滑腻的蛇,悄无声息地缠上了她的脊背。那气息很淡,却带着熟悉的阴冷!
几乎同时,秦越的身体瞬间僵住,原本温顺的毛发瞬间炸开,他挣脱凌红云的怀抱,“嗖” 地跳到窗边,死死盯着窗外的黑暗。
凌红云所有的情绪瞬间被压下去,只剩下极致的警惕。她指尖飞快蘸了点桌上的香灰,闪电般抹过自己的眼皮,这是她最近刚用灵石兑换的法诀:“天地玄宗,万炁本根,法眼,开!”
随着法诀落下,她的视野瞬间变了 —— 原本漆黑的夜色里,浮现出无数细微的能量流。而在她窗户的方向,几缕丝带状的幽绿邪气正像有生命的触须,悄无声息地穿过夜色,一点点侵蚀她贴在窗上的基础防御符箓。那些邪气扭动着,像蛇一样,每动一下,符箓上的朱砂咒纹就淡一分。
“他居然能感应到月老令的波动!” 凌红云的心跳快得像要炸开。她终于明白,刚才天界回复的瞬间,月老令释放的能量波动,被黑袍道士捕捉到了 —— 他一直在附近盯着,像一只耐心的狼,等着她露出破绽。
“噗!” 一声轻响,窗上的防御符箓终于不堪邪气侵蚀,瞬间燃烧起来,红色的火焰只亮了一秒,就化为一小撮黑灰,轻飘飘地落在窗台上,像极了燃尽的灰烬。
凌红云来不及多想,以自己通命符内的香灰在空中急速划出一道镇煞符的轮廓。“敕!镇!” 随着一声低沉的咒语,掌心骤然亮起,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劈向那缕幽绿邪气!
远处似乎传来一声极轻的冷哼,带着点不屑和恼怒。那缕幽绿邪气瞬间被血光震散,化为点点黑雾,消散在夜色里。窗外重新恢复了寂静,只有晚风吹过树叶的声音,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
但凌红云知道,那不是幻觉。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阴冷的视线并没有完全消失,只是暂时退了 —— 黑袍道士还在盯着他们,像一个潜伏在暗处的幽灵,随时可能再次发动攻击。
看着地上新添的符箓灰烬,又看了看桌上那枚冰冷的月老令,她心里最后一点关于天界援助的幻想,彻底破灭了。档案调阅遥遥无期,仙使支援更是奢望,接下来,只能靠自己了。
“为什么他现在不主动强攻?” 凌红云喃喃自语,脑子里飞快地分析着,“难道他觉得我们跑不了,像案板上的鱼肉,没必要急着动手?还是说,他需要等某个特定的时机 —— 比如‘血婚’的日子,或者需要我们的某种状态,才能完成他的目的?” 她总觉得,刚才黑袍道士的攻击更像是试探,而非真的要取她性命。
凌红云转过身,目光落在秦越身上。黑猫已经从窗台上跳下来,正用头轻轻蹭她的手,像是在确认她有没有事。他的竖瞳里还带着点未散的警惕,却比刚才柔和了些。
“他们不管也好,” 凌红云蹲下身,指尖轻轻抚摸着秦越的皮毛,声音里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坚定,“至少不用担心他们发现你的存在 —— 你身上的气息太特殊,要是被天界察觉到,不知道又会惹出什么麻烦。接下来,我们可能还得再进一次王家的法阵里,去探探底细,看看能不能找到破解诅咒的线索,秦越,可以吗?”
“嗯。” 一道低沉声音直接传进她的脑子里,没有丝毫犹豫。然后黑猫灵活地跳上床,蜷成一团。
凌红云也跟着躺了下来,天花板上的灯影晃得她有点眼晕。她侧过头,看着秦越毛茸茸的背影,心里突然安定下来。不管前面有多少危险,至少她不是一个人。
“谢谢。” 她轻声说,声音很轻,却带着十足的真诚,“有你在真好。”
黑暗里,秦越的尾巴碰了碰她,像是在回应。凌红云闭上眼睛,开始在脑子里规划下次进入邪阵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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