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马坡大捷的消息传遍江湖第三日,沈砚之以玄铁令名义发出的盟帖已送达各大门派。帖子上以“共商秩序,同护苍生”为引,定在半月后于聚贤庄召开武林大会——那曾是江湖豪杰议事的圣地,如今正好借其名号凝聚人心。
离大会尚有十日,聚贤庄已热闹非凡。最先抵达的是少林、武当等名门正派,随后,受药仙谷接济的中小门派也陆续赶来,连久居塞外的“追风镖局”都带着镖师队伍赴会。影卫阁弟子隐于庄外暗处警戒,机关城的少年们则在庄内搭建了可容纳百人的议事台,秦小机更是把十台连弩车摆在庄门两侧,美其名曰“迎宾仪仗”。
大会当日,议事台前人声鼎沸。沈砚之身着洗练的青衫,腰间断剑与怀中玄铁令相互映衬,与柳长风、苏清辞一同走上台。台下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手中的玄铁令上——那令牌经日光映照,流转着沉稳的金光,正是江湖人公认的秩序象征。
“诸位英雄,”沈砚之抬手示意,声音清朗,“黑风寨覆亡,魔教受创,但江湖乱象未绝。今日请各位前来,便是要借玄铁令之威,立三条规矩。”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第一,严禁门派私斗,凡有恩怨需交由‘江湖仲裁堂’裁决,仲裁堂由少林、武当与三大势力共同组成。”此言一出,台下顿时响起低低的议论,不少曾受欺压的小门小派纷纷点头。
“第二,药仙谷将公开半数疗伤解毒秘方,机关城提供基础防御器械图纸,各门派需互帮互助,重建受战乱波及的村镇。”莫老与秦小机当即上前一步,举起手中的典籍与图纸示意,台下掌声雷动。
“第三,玄铁令今后由三大势力共同保管,非遇灭顶之灾,不得再以令牌名义调遣群雄。”这一句让众人始料未及,连苏影三人都面露惊讶。沈砚之解释道:“令牌本是护道之器,若落于一人之手,恐重蹈黑熊覆辙。”
话音刚落,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冷笑:“说得好听!你一个落魄弟子,凭什么号令我们?”说话者是衡山派掌门,其门派曾暗中与黑风寨交易,此刻正心怀忐忑。
柳长风当即上前,掷出一叠书信:“衡山派与黑熊勾结的证据在此,你倒说说,谁没资格说话?”衡山掌门脸色煞白,瘫坐在地。苏影趁机朗声道:“影卫阁已查清所有附逆门派,若肯悔改,可从轻发落;若执迷不悟,休怪玄铁令无情!”
就在此时,庄外传来马蹄声,一名影卫阁弟子疾驰而入:“报!林墨带着魔教残部突袭落云派旧址,幸得药仙谷弟子阻拦,现已被围困!”
沈砚之眼神一凛,玄铁令在掌心微微震颤。他看向台下众人:“诸位,规矩需以行动守护。愿意随我前往平乱者,便是江湖真正的栋梁!”
“我去!”武当道长率先起身,长剑出鞘,“武当派愿听调遣!”
少林高僧合掌颔首:“少林弟子,义不容辞。”
各大门派纷纷响应,一时间,兵器出鞘声与呐喊声交织在一起。
沈砚之带着众人赶赴落云派旧址时,林墨正指挥残部疯狂进攻。见援兵到来,林墨眼中闪过绝望,竟取出一枚黑色火种,嘶吼道:“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这落云派旧址,今日便化为灰烬!”
“住手!”沈砚之纵身跃起,断剑带着寒潭剑意直刺林墨手腕。林墨惨叫一声,火种脱手,却被一名魔教残徒捡起,朝着祠堂方向扔去。秦小机眼疾手快,推动机关车射出一张大网,精准兜住火种,网绳上的灭火粉瞬间将火焰扑灭。
混乱中,林墨想趁机逃跑,却被苏清辞甩出的银针射中膝盖。他趴在地上,看着围上来的江湖群雄,终于崩溃大哭:“我错了……我不该背叛师门,不该勾结魔教……”
平乱之后,落云派旧址的空地上,众人见证了衡山派等附逆门派的悔过仪式。沈砚之将玄铁令交给苏影、莫老与秦小机共同保管,又亲手将完整的《清心诀》赠予少林武当,希望能为江湖培养更多正道力量。
返程途中,柳长风望着天边流云,笑道:“没想到落云派的断剑,竟真的撑起了江湖的天。”
苏清辞轻拢发丝:“是人心齐了,才有今日的局面。”
沈砚之握紧腰间断剑,剑身上的寒气已化为温润的锋芒。他知道,聚贤庄的盟约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江湖路远,恩怨难消,但只要正道不坠,人心向暖,这把断剑,便会一直守护着这片天地的安宁。夕阳下,三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与身后的江湖群雄一道,走向了充满希望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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