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霞客栈的晨雾还未散尽,沈砚之已在庭院中运转完整的《清心诀》。内力顺着新补全的心法经络流转,比往日顺畅数倍,丹田内的气旋愈发凝实,连带着断剑上的寒气都多了几分温润——不再是之前纯粹的凛冽,而是刚柔并济的通透。
“沈兄,魔教的人来了!”柳长风手持情报,快步从客栈内走出,脸色凝重,“探子回报,魔教教主夜无常带着三百教徒,正往青阳城方向去,扬言要踏平清风剑派,夺玄铁令和《清心诀》!”
沈砚之收剑入鞘,玄铁令在怀中微微发烫:“青阳城是清风剑派旧址,林墨必定是引他们去的。莫老,药仙谷的丹药可备好?秦小机,机关车能随时启用吗?”
“解毒丹与疗伤药各备了五百份,足够支撑一场大战。”莫老背着药箱走出,身后跟着十位药仙谷弟子,每人都提着装满药瓶的竹篮。
秦小机拍了拍院角的十台连弩车,又指了指屋顶:“我在客栈四周布了‘天罗网’机关,只要魔教的人靠近,就能触发弩箭,还能困住他们的腿脚!”
苏影也从暗处现身,黑袍上沾着晨露:“影卫阁已派人去青阳城报信,让清风剑派弟子先疏散百姓,我们现在赶过去,正好能在城外截住夜无常。”
众人即刻启程,玄铁令在沈砚之怀中指引方向,正午时分便抵达青阳城郊外的落马坡。这里两侧是陡峭的山坡,中间只有一条窄路,正是设伏的绝佳之地。秦小机指挥着影卫阁弟子将连弩车藏在山坡的灌木丛后,又在路面下埋了“地刺机关”;莫老带着药仙谷弟子在坡后搭建临时医帐,准备接应伤员;沈砚之与柳长风、苏影则登上左侧山坡,等候魔教到来。
未时三刻,远处尘土飞扬,马蹄声与骨笛声混杂着传来。夜无常骑着一头黑色巨狼,身着血红长袍,脸上戴着半边银色面具,身后跟着三百名手持弯刀的教徒,林墨则畏畏缩缩地跟在最后,手指不停搓着衣角。
“玄铁令主何在?”夜无常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回响,传遍落马坡,“若识相交出玄铁令与《清心诀》,本教主可饶你们不死!”
沈砚之站在山坡顶端,举起玄铁令,令牌在阳光下泛着金光:“夜无常,你勾结黑风寨,残害江湖同道,今日我便以玄铁令主之名,替天行道!”
“不知死活!”夜无常冷笑一声,挥手道:“杀上去,把玄铁令和《清心诀》给我抢过来!”
教徒们嘶吼着冲上前,刚踏入窄路,秦小机突然按下机关,路面下瞬间弹出密密麻麻的铁刺,前排的教徒惨叫着摔倒,后面的人收势不及,纷纷踩在同伴身上,乱作一团。山坡两侧的连弩车同时发射,弩箭如雨般落下,教徒们成片倒下,血色很快染红了路面。
夜无常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翻身跳下巨狼,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他身前的空气突然扭曲,冒出十几道黑色的影子,影子化作手持利爪的魔兵,朝着山坡上冲来。
“是魔教的‘影魔功’!”柳长风脸色一变,“这魔功能操控影子杀人,寻常刀剑伤不了它们!”
苏影却突然冷笑一声,从怀中摸出十几枚银色短针,挥手掷出。短针在空中划过一道银光,刺入魔兵体内,魔兵瞬间化作黑烟消散。“影卫阁的‘破影针’,专克影子邪术。”她解释道,又对沈砚之递了个眼色,“该你出手了。”
沈砚之点头,拔出断剑,运转完整的《清心诀》。内力顺着经脉涌入剑身,断剑上的寒气与心法的暖意交织,泛起一道淡金与淡蓝交织的光。他纵身跃下山坡,剑招化作“寒潭剑意”与“流云剑法”的融合之式,剑光掠过之处,黑色的影子与教徒纷纷被斩断,连空气都仿佛被冻结。
夜无常见沈砚之如此厉害,心中又惊又怒,亲自上前迎战。他手中出现一柄血色弯刀,刀风带着浓郁的邪气,直逼沈砚之的胸口。沈砚之不闪不避,断剑横挡,金蓝双色的剑光与血色刀风相撞,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两人同时后退三步。
“《清心诀》果然厉害,”夜无常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可惜落在你手里,浪费了!”他再次结印,这次的影子化作一头巨大的魔狼,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沈砚之扑来。
沈砚之深吸一口气,将玄铁令贴在断剑剑柄上。令牌的金光与剑身的金蓝光交织,形成一道巨大的剑影。他猛地挥剑,剑影带着刺骨的寒意与温暖的内力,朝着魔狼斩去。“流云破风·寒天斩!”
剑影与魔狼相撞,魔狼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化作黑烟消散。夜无常被剑影余波击中,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苏影却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破影针抵住他的后心:“别动,再动我就废了你的武功!”
林墨见夜无常被俘,吓得转身就想跑,柳长风早已拦住他的去路,长剑直指他的咽喉:“你背叛师门,勾结魔教,今日该算总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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