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将埭溪镇的青瓦白墙染上了一层凄艳的色彩。陈宇的残部与朱希的四大队汇合后,辗转来到了这个位于吴兴西南山区的古镇。埭溪地处天目山余脉,四面环山,苕溪支流蜿蜒而过,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镇子依山傍水,青石板路蜿蜒曲折,古老的石桥连接着两岸,确是个易守难攻的所在。
朱希在此经营多时,虽谈不上固若金汤,却也建立了一套相对稳固的防御体系。镇外设置了了望哨,主要路口都构筑了简易工事,镇内的几处制高点也都安排了机枪阵地。见到陈宇等人到来,朱希亲自带着他们巡视防务,详细介绍着每一处布置。
支队长,这里虽然比不上临安城防坚固,但胜在地形复杂,鬼子的大部队施展不开。朱希指着远处连绵的群山说道,即便有敌来犯,我们也能依托山地周旋。
陈宇默默点头,目光却难掩忧虑。虽然暂时有了落脚之地,但眼前的困境依然如巨石般压在心头。
部队安顿下来后,陈宇立即着手整编。望着眼前这支仅剩一百多人的队伍,他不禁心生凄凉。曾几何时,第十九支队兵强马壮,三个大队齐装满员,如今却落得这般境地。一大队、二大队、三大队的建制早已在连番恶战中被彻底打空,那些熟悉的面孔大多已经永远留在了战场上。
支队长,现在还能作战的,加上轻伤员,总共只有一百二十七人。赵铁柱递上花名册,声音低沉,重武器全部损失,轻机枪只剩一挺,弹药更是所剩无几。
陈宇沉默良久,最终做出了决定:建制已经名存实亡,不如将剩余的精干人员统一编成一个特务连。这样既便于指挥,也能集中使用有限的力量。
即便如此,新编的特务连也远不满员。看着这支缩水严重的部队,每个人的心头都笼罩着一层阴霾。
就在整编工作刚刚完成之际,李文斌从汤毅生处返回。他风尘仆仆,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失望。
支队长,汤司令的态度很冷淡。李文斌在指挥部里汇报时,语气中带着愤懑,他只是说让你们先在这里休整,后续有消息会再联系。除此之外,既没有表示要为我们主持公道,也没有承诺任何实质性的援助。
陈宇默然。这个结果既在他意料之中,却又难免让人心寒。汤毅生作为他的直属上级,在关键时刻却选择明哲保身,这让他真切地感受到在忠义救国军内部,自己已经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看来,我们不得不考虑其他出路了。陈宇望着窗外连绵的群山,语气沉重。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投靠28军?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陶副军长确实递来了橄榄枝,但一想到自己先是从145师转到忠义救国军,如今又要投奔28军,难免会被人说成是朝秦暮楚、不忠不义之徒。更何况,即便加上朱希的四大队,现在总共也只有七百多人,到了28军恐怕也难以受到重用,最多被编成一个补充团,从此沦为二流部队。
北上寻找新四军?这条路虽然更符合他的理想,也是以后必须走的道路,但路途遥远,凶险异常。要穿越数个日占区,经过无数关卡哨所,如果没有提前联系好接应,规划好路线,恐怕还没走到目的地,这支残存的部队就要在路上消耗殆尽。
就在陈宇为部队的前途忧心忡忡之际,汤毅生突然派人传来消息:过几天他将陪同军统重庆总部来的特派员到埭溪镇,让陈宇做好接待准备。
这个消息在部队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动。赵铁柱第一个跳起来,粗声粗气地说:重庆来的特派员?咱们这点败仗,怎么还惊动重庆了?别的部队打败仗也不至于这样啊!我看这事有蹊跷!
朱希也皱起眉头,若有所思:确实不寻常。按常理,一个支队的作战失利,最多就是忠义救国军总部或者战区派人调查。现在连重庆军统总部都惊动了,莫非是有人在上面做了文章?
陈宇心中同样充满了疑虑。他隐隐感觉到,这次特派员的到来,恐怕与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蹊跷事有关。白岘岭的埋伏、撤退路上的精准追击、临安的迅速失守,这一连串的事件背后,似乎都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
在忐忑不安中等待了七天后,汤毅生果然陪同着军统特派员来到了埭溪镇。那是一个阴沉的上午,天空中飘着细雨。当特派员的车队驶入镇子时,所有人都被其阵势所震惊——除了特派员的随从人员外,还有一个加强连的护卫,浩浩荡荡,戒备森严。士兵们清一色配备着德造冲锋枪,神情肃穆,显然是经过严格挑选的精锐。
特派员姓徐,约莫四十岁年纪,穿着笔挺的将校呢军装,领章上的将星在阴雨中依然闪闪发光。他神情严肃,步伐沉稳,一下车就用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四周。汤毅生跟在他身后,脸色显得有些不太自然。
在临时指挥部——一座收拾出来的祠堂里,徐特派员屏退左右,只留下陈宇和汤毅生。祠堂内香烟袅袅,气氛凝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开局守仓库,我在川军造王牌请大家收藏:(m.20xs.org)开局守仓库,我在川军造王牌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