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着李老的亲笔推荐信,金三鑫踏入了邻省某座知名园林内举办的“奇物品鉴会”。与“茗香阁”的随意不同,这里门槛更高,气氛也更为凝肃。与会者不过二三十人,个个气度沉凝,衣着看似普通,细节处却透着不凡。金三鑫年轻的面孔在这里显得格外扎眼,引来了不少或好奇或审视的目光。
他谨记李老的告诫,低调地找了个角落位置坐下,默默运转体内那丝微弱的气感,同时将“识地”与“感气”之法提升到极致,小心翼翼地感知着周围。
品鉴会开始,一件件或古拙或奇特的物品被呈上展示。
一位面色红润的老者取出一只巴掌大的紫砂小壶,壶身温润如玉。“此乃‘养心壶’,以特殊泥料制成,常年用以冲泡陈年普洱,壶身已蕴养出一股宁神静气之效,于修行间隙使用,有安抚心神之妙。”
金三鑫凝神感应,那小壶确实散发着一股温和醇厚的气息,令人心绪平和,但似乎更偏向于长期使用产生的“物性”,而非蕴含天地灵气的“灵性”。
接着,一位中年道姑模样的女子,展示了一串由七颗不同颜色玉石串成的手链。“‘七星护身链’,取自七处地脉节点之玉石,经师门秘法加持,可微弱调动星辰之力,护持己身,抵御寻常阴邪侵扰。”
气感触及手链,金三鑫能察觉到七股微弱但性质各异的气息交织流转,形成一层淡淡的防护场,确有不凡之处。但这手链标价极高,远非他所能企及。
随后又有诸如能聚拢微弱灵气的“聚灵蒲团”,刻画着锋利符文的“破煞短匕”等物出现,都让金三鑫大开眼界,但也同样价格不菲。他手头能动用的资金,在这些人面前,显得杯水车薪。
他像一个最耐心的猎人,默默观察,仔细感应,并不急于出手。他发现,并非所有被展示的物品都名副其实,有几件物品气息驳杂混乱,显然是仿品或效果被夸大,但展示者巧舌如簧,竟也引得几人竞价。
就在这时,一个不起眼的摊位上,一块灰扑扑、巴掌大小的不规则青铜残片引起了金三鑫的注意。那残片边缘粗糙,布满铜绿,上面刻着模糊不清的云雷纹,看起来毫不起眼,摊主也是个蔫头耷脑的老头,对周遭的热闹漠不关心。
但当金三鑫的气感扫过这块青铜残片时,丹田处那近乎停滞的气流,竟猛地悸动了一下!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古老苍茫的气息,如同沉睡的巨龙轻轻打了个鼻息,自残片深处传来!这气息远不如那“七星护身链”强大,却更加纯粹、内敛,带着一种历经岁月沉淀的厚重感!
就是它!金三鑫心脏狂跳,但脸上不动声色。他强压激动,踱步过去,装作随意地拿起旁边一块品相尚可的玉佩看了看,然后才“不经意”地指向那块青铜残片。
“老板,这破铜片怎么卖?”他语气带着一丝嫌弃。
老头抬了抬眼皮,有气无力地说:“祖上传下来的,不清楚来历,五千块,不二价。”
五千!这几乎是金三鑫此次带来的大部分资金!他皱起眉头,将残片在手里掂了掂,又对着光看了看,摇头道:“老板,您这就不实在了。这明显是不知道哪个鼎上掉下来的碎渣,锈成这样,纹路都磨没了,顶多算个老铜料。一千块,我拿回去研究研究上面的锈色。”
他开始运用前世在酒桌上练就的砍价本领和察言观色之能,从铜锈的成因、纹路的磨损程度,到类似器物的市场行情,说得头头是道,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对金石略有研究、但又资金有限的学生爱好者。
老头似乎被他唬住了,又或者本就对这块无人问津的残片不抱太大希望,最终经过一番拉锯,以两千八百块钱成交。
握着这块沉甸甸的青铜残片,感受着其中那丝若有若无却品质极高的古老气息,金三鑫知道,自己赌对了!这东西,或许才是这次交流会对他而言最大的收获!
然而,他刚将残片小心收好,一个略带讥讽的声音就在旁边响起:
“呵呵,我当是谁这么有‘眼光’,原来是李老引荐的那位小金先生。花近三千块买一块废铜烂铁,果然是……少年心性,勇气可嘉啊。”
金三鑫转头,看到说话的正是之前在李老私宅有过一面之缘、那个面色倨傲的年轻人周铭。他身边还跟着两个同伴,都面带戏谑地看着金三鑫,显然认为他当了冤大头。
金三鑫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窘迫”和“强撑”:“周大哥说笑了,小子学浅,就是看着这铜片顺眼,买回去学习学习。”
周铭见他这副“打肿脸充胖子”的样子,更是得意,轻蔑地笑了笑,不再理会他,转而与同伴去品评另一件光彩夺目的玉器去了。
金三鑫乐得被他们轻视,低调地退到一旁。他仔细感应着怀中的青铜残片,尝试着将一丝气感缓缓注入。
刹那间,残片上那些模糊的云雷纹仿佛活了过来,微微发烫!一股远比雷击木精纯、厚重的气息反馈而来,虽然量极少,却如甘霖般滋养着他近乎干涸的丹田气感!更让他惊喜的是,伴随着这股气息,一段极其残缺、关于如何更高效“引气”和锤炼“神识”的法门碎片,突兀地出现在他脑海!
这残片,不仅是灵物,更承载着部分古老的传承!
虽然信息残缺不全,但对他而言,无异于雪中送炭!
交流会结束,金三鑫心满意足地踏上归程。他虽然没有买到那些光彩照人的法器,却得到了最适合他现阶段的宝物和知识。
回到工坊,他迫不及待地开始研究青铜残片和那段残缺法门。而李婉清却告诉他一个消息:之前那批使用了郝刚劣质元件的低端插排,已经有一小批开始有顾客反映接触不良的问题了。
金三鑫眼中寒光一闪。郝刚,你这颗雷,开始冒烟了。而我,也已经找到了更快变强的路径!
奇物会之行,暗流涌动,却收获颇丰。潜龙的爪牙,愈发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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