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的眼珠子像探照灯似地,扫视着这个简陋却异常“整洁”的堂屋。
目光最后死死定在小石头死死盯住的那碟腌笋丝上,又使劲嗅了嗅空气里那股挥之不去的清甜草木异香。
她鼻子一耸,厉声道:“我说最近家里养的几只鸡下蛋都不上心了,整天对着你家这边叫!连小石头都跟丢了魂似的总惦记往你们家跑!”
“是不是你家用啥旁门左道的药腌菜了?红子呢?让她出来,跟我回家!”
她越说越激动,认定是这碟“加了药”的腌笋丝勾引了她家儿子和鸡,伸手就要去抓那碟子!
“二婶!”
一直坐在桌边没动的姜闰坤冷声道,一只手拿着筷子,动作快得不像话。
后发先至,挡在了二婶和桌子中间,筷子看似随意地一搭一挡,一股柔和却异常坚韧的力量,恰到好处地止住了二婶前冲的势头,硬生生将她推开了半步!
二婶一个趔趄,感觉自己像是撞在了一堵弹性十足的肉墙上,又惊又怒。
“你…你…坤娃?”
她这才真正把注意力放在姜闰坤身上,眼珠子几乎瞪出眶!
眼前这年轻人,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瘫痪在床、形容枯槁的样子?
眼神锐利逼人,整个人气场都不一样了,让她莫名地感到一种被猛兽盯上的心悸感,后面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姜闰坤深吸一口气,压下刚才那一瞬想把这泼妇直接拎起来丢出去的冲动。
他控制着语气,声音低沉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
“二婶,小红是懂事的姑娘,她是看我爹娘年纪大,我又不中用,才常来搭把手的,情分我记在心里。”
“至于吃的…咱家锅里碗里什么样子您自己看看?都是山里土货,顶多加点祖传的山椒盐巴,能有什么毒?”
“至于您家的鸡下不蛋…”
他顿了顿,目光掠过门外自家那个收拾得格外干净的灶房棚子,又扫过外面二婶家方向那个远远就能闻到异味的猪圈,语气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嘲讽。
“兴许是您家棚子挨着猪圈太近,味儿太大鸡不乐意待呢?要不您先回去把家里的卫生搞搞?”
“我…我…”
二婶被噎得说不出话,尤其是那句“卫生搞搞”戳到了痛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石头!”
二婶不敢对气场大变的姜闰坤发飙,转头把火撒到小儿子身上。
“还不回家?别在这儿丢人现眼,红子、姜红,死丫头你给我滚出来!”
后院洗菜的姜红闻声小跑着出来,手里还拿着湿漉漉的抹布,一看这阵仗,眼圈立刻就红了。
她咬着嘴唇,怯生生地看自家凶神恶煞的亲娘和面无表情的堂哥一眼,又看向躲在娘身后探头探脑看笋丝的弟弟石头,最终还是低着头,默默摘掉围裙,快步走到二婶身边。
“娘……”
“走,回家!”
二婶一把扯过姜红的手腕,又狠狠瞪了姜闰坤一眼,仿佛要把这张脱胎换骨的脸盯出洞来,终究什么也没说,拉着女儿和还在频频回头的儿子,旋风般地冲出了院门。
院子里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几只被惊飞的麻雀扑棱棱的声音。
老爹姜四重重叹了口气,疲惫地靠在了门框上,那点刚因身体好转升起的精神头似乎被抽干了。
老娘许秋更是靠着墙根,捂着心口,半天缓不过气。
姜闰坤默默收拾起那碟被当成“毒源”的腌笋丝。
指尖捏起一根放入口中,咸鲜爽脆中,属于培元丹的微弱清甜确实存在。
他看着二婶一家消失的方向,院门外那条蜿蜒崎岖、伸向不同人家、同时也刻满不同命运沟壑的土路。
远处,二婶家飘来几声猪叫和鸡群躁动扑棱的杂音。
他那双比夜空明星还要明亮的眼眸里,映着窗外起伏连绵、亘古不变的伏牛山,以及山脊之上那条凡人不可见、却因他修炼《中天紫微功》而仿佛能隐隐捕捉到的、璀璨却冰冷的亘古星轨。
星轨恒在,光年流转,俯瞰着人间烟火。
山坳深处的悲欢、穷困、愚昧与刚刚掀起的这点小小浪花,在这片星空之下,渺小得不值一提。
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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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牛山涧的知了,叫得一天比一天卖力,声浪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热网,宣告着六月最后一丝清凉的彻底败退。
日子在这片被群山环抱的绿海中,如门前那条日夜奔流却永无变化的小溪,平静地淌过没有丝毫多余的涟漪。
姜闰坤双腿彻底复原的消息,像是投入深潭的小石子,在姜家小院里闷声闷响地砸了一下,便沉了底。
除了爹娘和偶尔偷偷溜来送些新鲜野菜、眉眼间藏不住喜气的堂妹姜红外,整个姜家村对此一无所知,也漠不关心。
村民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忙着和老天爷、土地爷讨口粮,谁会去在意那个曾经差点回炉重造、现在据说“好利索”了也只能窝在家里的“废人”到底恢复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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