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如白驹过隙。春去秋来,寒暑交替,转眼间已是两年过去。庭前的海棠花谢了又开,池中的荷花枯了又长,东京城依旧繁华喧嚣,而许多人与事,却已在悄然改变。
又是一年科举时,临近春闱,京城里再次汇聚了来自全国各地的举子,客栈酒楼人满为患,空气中都仿佛弥漫着笔墨与紧张交织的气息。
这一日,任长卿正在府中逗弄女儿。是的,盛华兰早已顺利生产,并非盛紘和王若弗暗暗期盼的男孩,而是一个粉雕玉琢、极其可爱的女儿。任长卿爱若珍宝,盛华兰取了个乳名唤作“庄姐儿”,取“庄静雅致”之意,任长卿取了大名则按族谱排了“舒”字辈,取名“任舒怡”。
庄姐儿的出生,可将任长卿高兴坏了,他抱着那软软糯糯的小团子,仿佛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那种再为人父的喜悦和激动,难以言表。他每日下值回来第一件事便是去看女儿,亲自给她换尿布、喂米糊,乐此不疲。
然而,盛华兰却一度情绪低落。她总觉得未能为任家生下嫡子,延续香火,愧对夫君,更愧对任家列祖列宗。产后那段时间,她时常暗自垂泪,对着女儿虽也疼爱,眉宇间却总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歉疚。
任长卿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深知这是时代观念使然,并非华兰之过。他耐心开导,握着她的手温言道:“娘子,万不可如此想。生男生女,本就不是你一人能决定之事。这……这主要在于为夫,嗯……可以理解为父亲的‘种子’决定了是禾苗还是花朵,与你这片‘土地’肥沃与否并无干系。”(他艰难地用着古人能勉强理解的比喻解释着生物学常识)
盛华兰听得云里雾里,什么“种子”、“土地”、“禾苗花朵”的?但夫君话语中的维护与体贴,她是真切感受到了。
任长卿又继续道:“况且,我是真心喜爱女孩。女儿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你看庄姐儿多乖巧可爱?我只盼她平安喜乐一世,将来我们招个上门女婿,一样能承欢膝下,孝顺我们。有没有儿子,真的不打紧,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大的功臣。”
如此这般,费了好一番唇舌,又是科学普及(虽然对方听不懂)又是情感疏导,才勉强将盛华兰从自责的情绪中拉了出来,让她渐渐将全部身心投入到抚养女儿的喜悦中。经此一事,任长卿也更深切地体会到了这个时代对于“儿子”近乎执念的追求。
这日午后,门房来报,说是舅爷盛长柏和表公子谢玄、一位姓顾的公子一同来访。
任长卿闻言一喜,连忙亲自迎了出去。果然见盛长柏、谢玄,还有一位身材高大、眉宇间带着几分不羁与落拓的青年——正是许久未见的顾廷烨!
“明远!别来无恙!”谢玄依旧是那副潇洒不羁的模样,见到任长卿,大笑着上前拱手。他两年前在扬州中了举,名次虽靠后,但总算有了功名。信中原本说好即刻回京备考,谁知这位仁兄竟趁着兴头,与三五好友遍游名山大川去了,美其名曰“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直至眼下春闱在即,才风尘仆仆地赶回东京。
“表兄!你可算舍得回来了!”任长卿笑着回礼,又看向顾廷烨,“仲怀!真是稀客!上次一别,还是我大婚之时,许久不见,风采更胜往昔!”
顾廷烨也笑着拱手:“明远兄大喜之后,竟是愈发沉稳了。今日叨扰了。”
盛长柏在一旁,依旧是端方持重的模样,只是嘴角带着淡淡笑意:“明远,今日我们几个可是约好了要来你这里讨杯酒喝,不醉不归。”
“求之不得!快请进!”任长卿连忙将三人引入花厅,吩咐下人迅速备上好的酒菜。
故友重逢,自是格外热闹。四人围坐,推杯换盏,谈论起别后之情、旅途见闻、朝堂趣事以及即将到来的春闱。谢玄讲述着他游历各地的奇闻异事,言语风趣,引得众人阵阵发笑。顾廷烨虽经历家中诸多不快,但在好友面前也暂时放下了心结,偶尔插言,见解往往独到而犀利。盛长柏多是倾听,偶尔点评一句,总能切中要害。任长卿则周旋其间,妙语连珠,气氛融洽热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正是兴致高昂之时,盛华兰抱着已经一岁多、穿着大红锦袄、扎着两个小揪揪的庄姐儿来到了花厅。
“听闻舅舅和叔父们来了,庄姐儿吵着要见呢。”盛华兰温婉笑道。
小小的庄姐儿一点也不怕生,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在场的陌生人,粉嫩的小脸蛋白里透红,像个精致的瓷娃娃。
“哎呀!这就是我那外甥女庄姐儿吧!快让舅舅抱抱!”盛长柏一见到庄姐儿,脸上那惯常的严肃瞬间冰消雪融,露出极为罕见的、堪称“慈爱”的笑容,立刻起身小心翼翼地从华兰手中接过孩子。说也奇怪,庄姐儿似乎格外喜欢这位总是板着脸的舅舅,一到他怀里就咯咯地笑,伸出小手去摸他的胡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寒门青云:穿越知否之逆袭路请大家收藏:(m.20xs.org)寒门青云:穿越知否之逆袭路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