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无声拉紧。
“还有——”夜一冰冷的声线并未停下,她扬起脸,金色的瞳孔锐利地扫向上方装饰用的横梁阴影处,“房顶上那四个!别以为自己隐藏得多好!”
弘树心底“啧”了一声,暗骂:不愧是队长级了,灵觉敏锐得吓人。宇智波止水他们四个隐匿气息的功夫绝对顶尖,竟然还是被发现了。看来在顶尖高手面前,这种程度的躲藏还是不够看。
“你们也下去吧,离远点。”弘树对着空气懒洋洋地吩咐了一句。
“是,弘树大人。”一个微不可闻的应答声仿佛从虚空处传来,如同羽毛落地。紧接着,屋顶传来极其轻微的、非人类感官几乎无法捕捉的四次气流扰动,如同最细微的夜风掠过瓦面,随后重归寂静。
现在,宽敞华丽的中庭寝殿里,只剩下弘树和夜一。隔着一张光洁的黑檀木矮几,两人面对面坐着。空气中之前弥漫的火药味并未消散,反而因为众人的离去而更加浓郁,多了一种孤注一掷的压抑感。
弘树往后一靠,找了块更舒服的软垫垫在腰后,换了个更慵懒的姿势,抬起眼皮看着对面依然气势汹汹的黑猫,叹了口气:“好了,清场完毕了。现在,人都走了,”他伸手指了指外面,“你有什么天大的事就直说吧。搞这么大阵仗,总不能真只是想跟我叙叙旧,聊聊人生理想吧?”
夜一看着眼前这个仿佛永远没骨头、永远气定神闲的家伙,只觉得胸口那团火烧得更旺。她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整个胸腔填满冰凉的空气,才能压制住那份想把他那张欠揍的脸按进榻榻米的冲动。每一次呼吸,她的眼神都更加深沉一分,那金色的瞳孔里翻涌的情绪像是风暴来临前的海面。她的目光死死盯在弘树脸上,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看穿。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缓慢流逝,只有两人极细微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终于,夜一的樱唇微启,每个字都像是从坚冰中凿出来的一般,清晰、沉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我……去见过父亲大人了。”
弘树点点头,并不意外:“嗯,这我知道。老人家还那样,靠着一口气硬吊着,盼着他的大孙子呢。”他语气平淡,带着点事不关己的冷漠。
夜一没理会他的评论,只是继续用那种沉重而压抑的语调往下说:
“他现在的状态……非常、非常不好。”
她的声音微微低沉下去,似乎想起了父亲枯槁衰败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
“朽木家的医师,甚至是卯之花队长都去看过了……”她顿了顿,仿佛在组织语言,寻找最准确的描述,“……都断定……他的情况随时都有可能……油尽灯枯。”最后四个字,她说得极其艰难,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
“嗯,”弘树依旧是那副了然于胸的表情,甚至还带着点麻木,“这我也早知道了啊。他都躺了那么多年,已经是奇迹了吧?”他对清严的感情没怎么深,相反,还有点讨厌他,如果当年自己是入赘的朽木家,那还有这么多破事。
然而,夜一接下来说出的话,却让弘树那一直挂在脸上的、故作轻松的懒散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她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攫住弘树,清晰无比地吐出接下来的话语:
“父亲大人其实一直都知道。”
“嗯?”弘树挑了挑眉,这次总算有了点反应,“知道什么?”
“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夜一的声音低沉而肯定,“从我们那份虚假婚约的第一天起,他就洞悉了一切。他什么都知道!”
弘树闻言,脸上的惊讶只维持了极其短暂的刹那,随即就被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所取代,甚至带上了一丝嘲讽:
“啧!猜到了!”他嗤笑一声,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对着夜一露出一副“你才知道啊”的表情,“就你那点演技,还有我那压根没打算演的破绽,骗骗外人还行,你指望能骗过你爹?开什么玩笑!清严那个老家伙,在贵族圈当了几百年的老狐狸,心比墨还黑,眼比针还尖!我们这点道行,被他看穿?奇怪吗?一点都不奇怪!”
他那语气,仿佛在谈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那你不早说?!”夜一的音调陡然拔高,充满了被蒙在鼓里的愤怒和被当成傻子耍的憋屈,身体因为激动而前倾,“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看我演得很累很有意思吗?!”
“早说?点破?”弘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哈”了一声,猛地向后靠去,双臂向后张开撑着身体,一脸嫌弃地看着夜一,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点破它有什么用?啊?你告诉我,有什么用?!”
他伸出一根手指,慢条斯理地开始数落:“一,点破了,你爹就能立刻寿终正寝把巨额‘赡养费’痛快给我了?他不照样能拿‘想看孙子’继续吊着我?”“二,点破了,你就能立刻跟我去清严面前大吵大闹要求离婚?”他话锋一转,眼神带着戏谑扫向夜一,“那你之前十年为什么不去?”“三,点破了,你就不继续在你那个小情人浦原喜助身上下功夫,不帮他弄队长位置了?不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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