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霞光透过安全屋的彩色玻璃窗,在地毯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池小橙蜷缩在窗边的丝绒高背椅里,指尖无意识地反复描摹着手腕上那圈冰冷的符文烙印。
下午那场短暂的、充满恶意暗示的“宣示”之后,一种沉重的疲惫感攫住了她,仿佛灵魂被抽离,只留下一个精心修饰的空壳。
她本以为苏菲会恐惧、会愤怒,甚至可能去向哈尔告状——那些反应都在她为“病娇”角色设计的应对预案之内。
然而,那份纯粹的、几乎令人窒息的困惑,却像一根柔软的刺,精准地扎进了她自我防御的盔甲缝隙。
“他指尖的温度…总是冷的…像月光下的刀刃…” 她下午那带着病态甜蜜的低语,此刻在寂静的房间里无声地回荡,每一个字都让她胃部一阵痉挛。
她闭上眼睛,试图将苏菲那双茫然不解的褐色眼睛从脑海中驱逐出去,却徒劳无功。
轻微的叩门声响起,打断了她的自我折磨。不是女仆那种刻板规律的轻叩,而是带着一丝犹豫的、稍显急促的敲门声。
池小橙的心猛地一跳。
哈尔?不,他不会敲门。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脸上重新覆盖上那层精心练习的、冰冷疏离的面具,起身走到门边。
门打开一条缝隙。站在门外的,不是预料中的任何人,而是苏菲。
她换了一身干净的亚麻色连衣裙,头发似乎也重新梳理过,手里依旧提着那个藤编篮子,只是这次篮子盖得严严实实。
她站在门外,身体微微前倾,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探询姿态。
当看到池小橙的脸时,她那双清澈的褐色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里面没有下午被惊扰后的警惕或恼怒,只有……一种近乎固执的关切和浓得化不开的困惑。
“你好,”苏菲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下午…在街上,我看到你了。”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池小橙藏在袖口下的手腕位置,“你…还好吗?你的手腕…在发光,看起来…很痛的样子。”
池小橙的身体瞬间僵硬。
苏菲不仅没有退缩,反而主动找上门来关心?!这完全超出了她的所有预想和“病娇”剧本的范畴。
一股强烈的荒谬感和更深的恐慌攫住了她。哈尔很可能就在某处看着!她必须立刻结束这场危险的接触!
“不关你的事。”池小橙的声音刻意压得又冷又硬,眼神避开苏菲的视线,落在走廊远处华丽的壁灯上,试图维持那种拒人千里的冷漠。
苏菲却仿佛没有接收到这明确的拒绝信号。
她反而向前靠近了小半步,眉头紧锁,眼神里的困惑更加深重,但那份关切却丝毫没有减弱:“你是不是…生病了?或者…是战争留下的…创伤?”她的声音带着一种真诚的担忧,“哈尔大人他…有时候会收留一些需要帮助的人,但他…可能不太会照顾人。”
她的话语里,竟然带着一丝对哈尔的无奈和对池小橙处境的同情!
她显然将池小橙下午那些诡异的行为和烙印的异象,完全理解成了某种精神或身体上的创伤,一个被强大但可能疏于照顾的哈尔所收留的“麻烦病人”。
这个认知像一记闷棍敲在池小橙心上。她精心构筑的“病态爱慕者”形象,在苏菲眼中,竟然被解读成了可怜兮兮的“受害者”?!
“走开!”池小橙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刻意伪装的尖锐和神经质,试图用更激烈的反应吓退对方。
她猛地抬起那只烙印的手腕,袖口滑落,露出那圈即使在昏暗光线下也隐隐透着幽蓝的符文,“看到这个了吗?这是他给我的!标记!证明我是他的!你懂什么?!”
她期待着苏菲被这近乎疯狂的宣告和诡异的烙印吓退。
然而,苏菲只是睁大了眼睛,仔细地看着那圈发光的符文,眼神中的困惑达到了顶点,但依旧没有恐惧。
她甚至轻轻吸了一口气,像是在确认空气中某种气味。“这…是一种魔法治疗吗?还是…契约?”
她喃喃自语,语气里竟然带着一丝研究物品般的天真好奇,“哈尔大人总是喜欢研究一些很复杂的魔法…有时候会出点意外…”
她看向池小橙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一个被复杂魔法实验波及的无辜小白鼠,充满了同情和“我理解”的意味。
池小橙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
所有的攻击性,所有的恶意暗示,都被苏菲这堵由纯粹善良和天然呆构成的墙软绵绵地弹了回来,反而让她自己显得像个无理取闹、无法沟通的怪人。
她精心策划的“宣示”不仅没有在情敌心中激起一丝涟漪,反而让对方更加确信她是个需要帮助的可怜虫!
这种挫败感和强烈的自我厌恶几乎让她窒息。
“够了!”池小橙猛地后退一步,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维持住脸上最后一点冰冷的假面,“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更不需要你的理解!离我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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