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两人凑在小桌边吃饭,苏振海带的家常菜里要是有红烧肉,总会多夹几块给陈默;陈默偶尔也会从家里带些妈妈腌的酱菜,分一半给苏振海下饭。下午不忙的时候,陈默会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刷会儿手机,苏振海看报纸累了,两人还会聊两句最近的新闻,比如城里新开的商场、哪条路在修地铁,氛围轻松又自然。唯一的例外是苏振海的孙女苏清雪,偶尔下午来店里,陈默会主动起身帮她搬把椅子,等苏振海祖孙俩聊天时,他就默默回到柜台后整理首饰盒,不打扰两人说话。
“规律得像设定好的程序。”夏雨桐坐在街角咖啡馆,透过玻璃窗盯着金店,手机里记满了苏振海和陈默的行程。她注意到,店门口有两个监控,窗户贴着“24小时报警系统”的标识,陈默每天开门后还会顺手检查一遍柜台下方的报警装置,动作自然得像日常习惯,防护做得很密。
第四天下午,她走进金店。苏振海戴着老花镜整理账本,陈默正对着手机核对进货清单,见有人来,立刻放下手机站起身:“您好,想买首饰还是回收黄金?”
“回收点旧金。”夏雨桐故意放慢语速,从包里掏出一对事先做旧的金镯,“我妈留下的,款式老了,想换点现金。”
陈默接过金镯,小心地递到苏振海面前,又转身去饮水机接了杯温水,双手递给夏雨桐:“您先坐会儿,苏叔帮您看看纯度。”
苏振海把金镯放在电子秤上,用放大镜仔细看了看纹路:“38克,纯度不错,按今天的行情给你1万8,怎么样?”
交易时,夏雨桐的目光飞快扫过柜台后——里面有个小房间,门虚掩着,能看到墙上挂着个笔记本。她故意磨蹭着签字,陈默站在一旁耐心等着,还主动提醒她:“您把收款码调出来,苏伯这边直接转您,省得您带现金不方便。”直到她收好转账截图,陈默才笑着说:“您慢走,以后有需要再来。”
当天晚上12点,老街彻底安静下来。
夏雨桐穿着夜行衣悄摸来到为民里,专挑摄像头死角走,最后贴在金潮珠宝门口的阴影里——这里是监控拍不到的盲区。她蹲下身,从背包里掏出改装过的微型电脑,机身里预装了破解监控和警报系统的软件,按以往经验,三分钟内就能搞定。
她把小磁卡轻轻插入门边缝隙,指尖在电脑键盘上飞快敲击,可三分钟过去,屏幕上始终没跳出“破解成功”的提示。又耗了两分钟,系统反而弹出一行字:“该监控及警报系统经特殊改装,无法匹配常规破解程序”。
夏雨桐心里一紧,悄悄抽回磁卡,急中生智摸出手机:先对着门口拍了张静态场景照,再打开随身微型打印机,几秒钟就打出照片。她用小夹子夹着照片,轻轻伸到门上方的监控镜头前,让画面定格在刚拍的场景上,把照片固定在摄像头前。
做完这些,夏雨桐绕到屋后蹲在消防柜的阴影里,耳里只有自己的心跳。那口老消防柜是铁壳子,漆成暗红,上封铅封,可锁舌是几十年前的弹簧片——她白天就看清了,一毫米厚的铅封,只是防君子。她掏出剪线钳,“咔”一声轻响,铅封断。
拉开铁门,里面果然一根红色手柄:紧急断电闸。
旁边贴着黄底黑字——“消防专用,非火灾勿动”。
她咧嘴一笑:抱歉,今晚就当我放一把小火。指尖压下手柄。
啪!
整栋楼瞬间黑透,监控、红外、主机全部失电,UPS灯闪了两下开始尖叫——但尖叫只在屋里,街面听不见。
她知道苏清雪给主机加了“断电即报警”逻辑,可消防规范必须留“人工复位”60秒延时——这60秒就是她的生死缝。她按了一下手表上的按钮调整时间一分钟。
她快速绕到屋前掏出特殊钩子,对着门锁快速操作,“咔嗒”一声轻响,门锁打开,她轻轻窜了进去。看着手机计时,时间还剩45秒钟。她立刻冲进里面的小房间,顺手拉掉摄像头的分屏器,蹲在老式保险箱前戴上听筒鼓捣起来,25秒钟后,柜门“啪”地弹开。她快速在里面翻找,除了现金和普通黄金,没有别的东西,又迅速把保险箱门关好。
接着她在屋内四处搜索,此时时间还剩20秒钟。目光扫到墙上挂着的笔记本,她立刻拿下来,快速翻到几页,没来得及看清内容,直接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再把笔记本挂回原位。
接好分屏器接头,冲出金店门时,时间还剩6秒钟。她一边把金店门关上,一边抽回监控上的照片,又快步绕到屋后,把消防柜里电源闸重新合上。动作刚完成,备用电源的启动声就传来,全屋通电。时间刚刚好,她把铅封挂好复位。身影随即消失在黑暗之中。
夏雨桐回到小旅馆,反手锁上门就立刻打开笔记本电脑,指尖飞快点开手机里的照片,一张张翻找在金店拍下的笔记本内容。翻到其中一张时,她的动作顿住——照片里的字迹清晰写着两条记录:5月3号收金沙4公斤,出货者“未知”;5月4号收金沙5公斤,出货人“李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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