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烧烤店大堂里,四个人排成一排,像是被拉去罚站的小学生,一个个黑眼圈挂着,眼神浑浑噩噩。
仁雅、李玹雨、徐睿知、李弘彬手里各自拎着一把长刷子,动作慢吞吞地蹭着舞台地板。
昨天那一场“胸口碎鸡架”的表演,真是热闹归热闹,结果油渍飞溅,舞台板子被弄得油光锃亮还一股鸡骨头味。观众笑疯了,可今天留下的后遗症就是——一地狼藉。
“快点!给我好好刷!昨天谁喊的要玩命表演的?自己收拾!”
羡鱼双手插兜,站在一旁一副监工架势,眼神里带着戏谑。四个人只能浑浑噩噩的刷着地板!
刷到一半,她们突然听到羡鱼的声音:“哎哟,你们上热搜了啊!”
四个人一愣,手里的刷子差点掉地上。
“什么?热、热搜?!”
几个宿醉未醒的脸瞬间变得清醒,立马丢下刷子,蜂拥到羡鱼身边去看手机。
屏幕上,新闻推送一条接一条,标题一个比一个爆炸:
《武林高中主演集体喝醉!胸口碎鸡架现场表演!》
《比电视剧还精彩?李玹雨徐睿知凌晨烧烤店献艺》
《舞台变烤架!仁雅手撕鸡骨头,李弘彬头槌鸡架》
《油腻的宣传方式?网友:这是新的综艺吧哈哈哈哈》
几人看完,脸上全是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哎……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啊?”徐睿知捂着额头,感觉胃里还翻江倒海。
还没等他们缓过来,突然——三个人的手机几乎同时震动了起来。
李玹雨、徐睿知、李弘彬低头一看,瞬间像被电了一样,慌忙接起电话。
羡鱼就站在旁边,目睹三人一个个表情从茫然到僵硬,再到点头哈腰:“是、是的部长,我知道了……嗯嗯,下次绝对不会……对不起,对不起!”
挂断电话之后,三人整齐划一地叹了一口气,像泄了气的皮球。
“公司让我们马上回去。”
三个人异口同声,神情沮丧。
仁雅手里还攥着刷子,一脸孤苦伶仃地站在原地,望着三人背影越跑越远,嘴角抽了抽。
“喂!那我呢?!”
羡鱼拍了拍她的肩膀,幸灾乐祸地说道:“你啊?你还跑啥?你公司就在这,不刷地你刷啥?”
仁雅:“……”
此刻,背景音乐仿佛自动响起了一首——
“我好想逃~可是逃不掉~”
网友们可不管他们的苦闷,顾客们上传的视频已经在各个平台疯传。评论区一片欢乐:
“哈哈哈,果然是仁雅!和羡鱼一个公司的脑回路就是清奇!”
“第一次见胸口碎鸡架的!比武林高中本体还带劲!”
“演员们太惨了吧,还要自己宣传哈哈哈!”
“油腻归油腻,可挺真诚的啊!”
“李玹雨那表情笑死我了,浑身都是油,像是从炸锅里捞出来的!”
“我要去看看这电视剧,到底拍的什么玩意儿。”
就这么一闹,原本收视惨淡的《武林高中》,居然因为这段视频意外火了一波。收视率硬生生涨了上去。
而此刻,仁雅正一个人蹲在舞台边,拿着刷子一边抹眼泪一边刷油渍,心里默念:
“为了只剩下我自己,好惨啊!…
羡鱼在心里也一通抱怨。
“我靠!我自己打拳也很帅啊!为什么没人讨论!”
明明她那套拳法干净利落,踢腿虎虎生风,视频一发上网,还特意打了个帅气的收势,结果热度竟然被“胸口碎鸡架”碾压。
“我这不挺帅的吗?打得也不错啊!为什么热度这么低?难道非得让我搞笑才有热度啊!”
羡鱼欲哭无泪,甚至一度想立个牌坊写上:拒绝搞笑,本人很能打。
不过还没郁闷多久,《信号》剧组那边的电话就打过来了,直接把她从自怨自艾中拎出来。
开工第一天,羡鱼被叫到首尔一所废弃女子高中。
剧组花了心思,把旧教学楼布置得充满九十年代的气息,墙壁斑驳、走廊昏暗,带着岁月的气味。
天气转凉,秋风一阵一阵,洒水车在楼外模拟下雨,雨点“哗啦啦”砸在伞面上。
羡鱼撑着一把伞,安静地站在校门口。
雨雾里,一双红色的高跟鞋特别刺眼,像是要在灰暗背景里生生亮出一抹颜色。
镜头一转,少年朴海英(童年时期)站在雨中,眼神追随着那个被带走的女孩,眼底写满了疑问。
“这是金允珍的妈妈么?好漂亮?”
羡鱼没有什么台词,她只需要撑着伞,把小姑娘温柔地带走,像是故事里突兀闯入的一道身影,冷冷的雨幕衬得整个画面说不出的寂寥。
导演喊“卡”的时候,羡鱼第一时间“噌”一下脱了高跟鞋,赤着脚直接盘腿坐在椅子上,长长舒了口气。
“靠,这鞋硌死我了。”
正抱怨呢,金惠秀走过来,手起巴掌落下,直接“啪”地拍在她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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