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被维多利亚港对岸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切割成无数细碎的金箔,缓缓沉入海面。夜色,开始从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悄无声息地漫上来。
走廊里的血腥味和炸鸡的油腻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古怪而刺鼻的气息。钱明嫌弃地皱了皱鼻子,从怀里摸出一瓶便携的免洗洗手液,仔仔细细地搓着手,仿佛刚才徒手拆骨的不是他一样。
“我说,陆老板,”他一边搓手,一边朝陆寒努了努嘴,“这就算完了?雷声大雨点小啊。那金毛小子看着挺横,结果就是个银样镴枪头,他爹一个电话就给吓尿了。”
陆寒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亚瑟消失的方向,眼神幽深。海因里希家族的掌门人亲自打电话叫停,这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像这种传承百年的欧洲老牌家族,最看重的不是一城一池的得失,而是家族的脸面和根基的稳固。亚瑟在港岛的所作所为,已经触碰到了那条底线。
梁文生这张牌,与其说是打给亚瑟看的,不如说是打给共济联盟和诺兰制药董事会那些老狐狸看的。它就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足以让水下的所有鱼,都惊慌失措地浮出水面。
“老钱,你先送李小姐回去。”陆寒收回目光,对钱明吩咐道。
李紫曦闻言,那双总是带着几分疏离的眸子看向陆寒,她今天受到的冲击,比过去二十几年加起来都多。眼前这个男人,仿佛一个技艺最高超的魔术师,总能在你以为看穿他底牌的时候,从帽子里变出另一只更惊人的兔子。
“陆先生,”她开口,声音依旧软糯,却多了一丝探究的意味,“你似乎一点也不担心白敬亭的反扑。赵志勇和梁文生这两步棋,虽然狠,但也等于彻底把他逼到了墙角。”
“狗被逼急了,是会跳墙。”陆寒转过身,看着她,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但如果,墙外面不是活路,而是烧红的铁板呢?”
李紫曦的瞳孔微微一缩。
“白敬亭现在,就像一头困在笼子里的野兽。”陆寒的声音很平静,“他以为自己唯一的敌人是我,唯一的出路是冲破我这个方向的牢笼。但他不知道,笼子的另外三面,已经被我涂满了蜜糖,也埋好了陷阱。”
他没有说得太透,但李紫曦已经明白了。嘉禾农业的收购案,是阳谋;辉耀科技的账本,是暗箭;梁文生的反水,则是釜底抽薪。这三步棋互为犄角,构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绞索,正一点点地,勒紧巨鲨资本的脖子。
而李家,在这盘棋里,既是执棋的手,也是观棋的人。
“我明白了。”李紫曦点了点头,她向陆寒伸出手,“合作愉快。另外,我父亲想约你明天喝个早茶,不知陆先生是否方便?”
“求之不得。”陆寒与她轻轻一握。
送走了李紫曦和还在抱怨没看够热闹的钱明,走廊里只剩下了陆寒和秦妖。
秦妖靠在墙上,那双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盯着陆寒,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花来。
“陆老板,你可真是……越来越让我看不懂了。”她吐出一口若有似无的香气,“我本来以为,你只是想从白敬亭身上撕块肉下来。现在看来,你是想把他整个人,连皮带骨,都吞下去。”
“他动了不该动的人。”陆寒的声音冷了下来。
秦妖脸上的媚笑,慢慢收敛。她知道,陆寒说的是苏沐雪。这个男人,在牌桌上可以冷静到冷酷,算计到无情,但内心深处,却始终有一块最柔软,也最不容触碰的逆鳞。
“霍启明那边,你打算怎么处理?”秦妖换了个话题。
“鱼已经闻到腥味了,接下来,就看他有没有胆子咬钩。”陆寒看着手机屏幕上那条“霍启明有动静了”的信息,眼神闪烁。
秦妖笑了,她走到陆寒身边,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胸膛:“陆老板,你就不怕,那是一条喂不熟的毒蛇?他今天能为了利益背叛白敬亭,明天就能为了更大的利益,反咬你一口。”
“毒蛇,我见得多了。”陆寒握住她那只作乱的手,目光却望向窗外已经亮起万家灯火的城市,“只要把它的毒牙拔了,再给它套上一个永远也挣脱不了的项圈,它就是一条最听话的狗。”
秦妖看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心脏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她忽然觉得,自己在他面前,也像一条正在试探着伸出爪子,却随时可能被套上项圈的波斯猫。
……
夜色渐深。
港岛中环的一家私人会所内,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古巴雪茄和单一麦芽威士忌混合的味道。
被称为“金牙大状”的霍启明,正坐立不安地坐在柔软的皮质沙发上。他面前的酒杯里,琥珀色的液体几乎没动过,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正沿着光滑的表面,一道道滑落,像他额头上不断渗出的冷汗。
下午的那个电话,像一个幽灵,在他脑海里盘旋了一整个下午。
巨鲨资本百分之五的干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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