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我好像真没听着啥,我围巾捂太严实了吧?摔倒以后我眼前都是黑的,那还能顾着听动静了。”
“嗯呐,我知道了。”程秋霞没再问,转头对王秀英说:“你先回家做饭去吧,这事我心里有谱了。你放心,不能冤枉好人。”
王秀英犹豫:“那她……”
“有我呢。”程秋霞拍拍她,“快回去吧,家里等着呢。”
王秀英千恩万谢地走了。程秋霞扶着马桂兰:“大娘,咱也回吧,您这手得擦点药。”
“那医药费……”
“先不说那个。”程秋霞搀着她往回走,“大娘,我听说您儿子在钢厂当工程师,女儿在省城当老师,一个月没少给您寄钱吧?”
马桂兰脸上露出点笑模样:“是,孩子们孝顺。不缺钱。”
“那您说,您犯得着为点膏药钱讹人吗?”
“我啥时候讹人了?”马桂兰急了,“真是她撞的我!程主任你不能这样啊!你可是领导,那主席可都说了,干部要为人民做事!”
“我没说是您讹人。”程秋霞慢悠悠说,“我是说,这里头可能有误会。走,先去您家,我看看您这手要不要紧。”
到了马桂兰家,是个独门小院,收拾得挺干净。进屋,程秋霞愣了愣,大白天,屋里点着三盏煤油灯,桌子上一个,炕头一个,窗台上还一个。
“大娘,您这……太亮堂了吧?”
马桂兰叹气:“亮啥呀,现在的煤油不行,掺假!点一盏跟萤火虫似的,看不清楚。以前那煤油质量可好了,烧起来可亮堂,哼,现在的人不老实了哟。我只能多点几盏,费是费点,可亮堂啊。”
程秋霞心里寻思了一下。她环顾屋子,窗户擦得挺干净,但窗帘拉着一半。她走过去把窗帘全拉开,外头天光透进来。
“大娘,这样看得清楚不?”
马桂兰眯着眼:“还行,就是有点晃眼。”
程秋霞凑近了看马桂兰的眼睛,发现她眼珠有点发灰,不像正常人那么清亮。她心里大概明白了。
“大娘,您最近看东西是不是有点模糊?尤其是早晚天暗的时候?”
马桂兰想了想:“是有点。人老了,眼花了。”
“那颜色呢?能分清不?”
“颜色……红绿还能分,就是暗乎乎的颜色,比如深蓝和黑,有时候看岔劈。”马桂兰说着,突然反应过来,“程主任,你问这干啥?”
程秋霞笑了笑:“大娘,我怀疑您这眼睛有点毛病。这么着,咱现在去医院瞧瞧,正好我认识个大夫。要是眼睛真有问题,那今天早上的事,可能就跟您眼睛有关系。”
“我眼睛能有啥问题?”
“去看看吧,万一呢?我认识那大夫可厉害了,山东省医院来的呢,一般人可挂不着她的号发。”
“这么厉害啊?那就看看?”马桂兰半信半疑,但程秋霞连哄带劝,还是把她带到了县医院。
挂号,排队。正好遇到今天值班的林青青的妈妈,李秀芹。
“程主任?您咋来了?”李秀芹从诊室出来,看见程秋霞,挺意外。
“李大夫,麻烦您给这位大娘看看眼睛。”程秋霞把马桂兰扶进去,“她早上摔了一跤,手腕子伤了,但我怀疑她眼睛也有问题。”
“这扭伤小事,回去贴点膏药就行。来老太太坐这,我给看看眼睛。”李秀芹让马桂兰坐下,拿出小手电照她眼睛,又让她看视力表。
“大娘,您能看清最上面那行不?”
“能……大概是个倒过来的‘山’字?”
“那是‘E’。”李秀芹在本子上记着什么,“大娘,您这眼睛,白内障,挺长时间了吧?”
马桂兰懵了:“啥……啥障?”
“白内障,就是眼睛里头那个镜片变浑浊了,看东西模糊,怕光,颜色分辨不清。”李秀芹耐心解释,“您这情况,得做手术。不然以后越来越看不清,最后可能就看不见了。”
马桂兰吓着了:“这么严重?”
“现在还不晚。”李秀芹说,“手术能做,就是得去省城大医院。咱们县医院没设备做不了。”
程秋霞问:“李大夫,那像她这种情况,大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能看清路不?”
“难。”李秀芹摇头,“光线不足,白内障患者就跟隔了层毛玻璃看东西似的,人影都模糊。再加上如果地上有冰啊霜啊雪啊什么的,反光,更容易看错。”
马桂兰坐在那儿,半天没说话。
程秋霞轻声问:“大娘,您再仔细想想,今天早上,您真看见驴车了?还是……就感觉有个黑影从后头过来?”
马桂兰皱着眉头,努力回忆:“我……我就记得我走着走着,我就摔了。摔地上之后半天没爬起来,等我回过神我就看见有人过来扶我,戴红头巾,穿蓝袄……可那人长啥样,我真没看清,就一团颜色。”
“那驴呢?您看见驴了吗?”
“……没有。”马桂兰声音小了,“就看见个车轱辘,好像是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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