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解禁了，今日去上衙了？”小满一心二用，整理出一个有效信息。
“嗯，说是他上了奏疏，主动请缨要侦破小娘子被害案。国公爷不得不放人。”如意回她，看她换好了衣服，给她拧了个热布巾擦脸。
小满擦了手脸，整个人舒服了不少，她长舒口气坐在新做的高桌子边。
如意满脸笑容的接过布巾，端着水盆出去了。
芸娘布置好笔墨，小满先把狗子并没有写下来的消息记录下来。怕耽误一会儿给忘了。
现在他带过来的消息多且杂乱，且有一部分高度相似，她听得多了，总觉得似曾相识。
“见过二少爷。”
院子里如意的声音响起。
秦荣来了。
小满站起来迎接。
“猜想小满先生回来了，家中都安好吧。”秦荣笑着说。
“二少爷。”小满给他行礼，“托二少爷的福，家中都挺好的。哎，我怎么看你清减了？”
气色不大好，熬的黑眼圈都出来了。
“最近在温书，无事。”秦荣摆摆手，把一叠小笺递给她，“这是我同窗送来的，小满先生给看看，可能刊？”
秦荣掏出了15两银摆在桌上。
看在钱的份上，那指定能刊。想办法也要加塞进去。
小满点了点头正色道：“二少爷同窗的稿件，如何能拒。我也有个消息要告诉你，有人想在报上刊开业消息，我按2两银刊一期收的，他要连刊五期。”
小满把银楼的广告递给秦荣。
秦荣满脸不可置信，“还可如此？”
“不止如此。”小满笑了，又把小山的先生要刊登的寻人启事递给他，“刊这个，50钱。”
秦荣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想了一回，认真道：“这往后，不得了。”
小满点头，确实。
以前发行量不足，也没人想到还可以这样做。
现在发行量变大，又有人打样，估计这类的广告，日后会增加不少。
“但是收了钱，我的压力就大了。若是编的不尽如人意，怕对不住人家刊消息的钱财。”小满叹了口气，有点愁。
报纸的质量要把把关了。
但话又说回来，现在是野蛮生长时期，并没有什么规矩、模板比着。只需内容新奇有看头，对大家来说就是从未有过的体验，待日后习惯了，价格又不贵，便离不得了。
“什么东西都不能保证得每一个人的喜欢，便是封官进爵，也还有人不愿呢。”秦荣想了想说，“那银楼在报上刊开业消息，不外乎想招揽一些客人，我同窗的母亲姐妹每日都会看报，说不得看了，便会去逛逛。说来说去，让更多的人看到这份报纸是当务之急。”
一语中的。
“有道理。”小满想了想说，“我妹妹每日订一百份去卖，有五六十份是订了一月的，其余的，让小孩子拿到茶楼去卖，剩下的便卖得差不多。要么我与她商议一下，让她多找几个孩子，多找几处茶楼去卖卖试试。”
“这可行。其实学堂也可以卖。如若是小孩子卖，沿街叫卖也可。”秦荣出主意。
小满一下子就想起了家喻户晓的卖报歌。
“嗯，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我还忧心一事，发行量变大了，万一有人模仿我们，抢我们的生意咋办，让我们的报纸卖不出去咋办？”
“卖不出去是不可能的，但是影响肯定会有的。这是避免不了的，倒也无须担心。
这份报纸深得我同窗们的喜爱，每日一早总要看了，才觉得这一天开始了。别人若是仿你，也不是那么容易，谁死还不一定呢。”
秦荣给她吃定心丸。
“我在想，量大管饱，要么印两张，如何？
一张偏向少年，一张偏向普罗大众。
保留给孩子们和学子们爱看的部分，也算不忘初心了。
另一张内容就深刻些。内容变多，也能增加看客的粘性。”小满说自己的想法。
“若是一次印两张的话，每日里就需要大量的消息，要新鲜发生，不能重复，还需有些趣味性，单靠我同窗的投稿和你现在的接收到的消息数量，怕是不够。”
“确实是不够，差得还多些。其实现在也渐渐显露出了一些问题，给我提供消息的人，看到的是街头日常的烟火气，说白了，就是最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对于你的同窗还有苙少爷他们，是有吸引力的，但是对去茶楼喝茶，铺子里讨生活的人来说，就和喝白水一样平淡无味了。”
“这个好解决，可以在东南西北各安排一人收集最新的消息。”秦荣说。
小满点头，“只要咱们每日都能刊发最新发生的事件，就是成功。只是若是这样，便成了一门生意，要测算一下成本了。”
“这事待我考完，我与大哥商议一下，收集消息的人，我来安排。”秦荣点头。
小满道谢，又与他说了给妹妹提成的事，他甚是赞同。
“这是应该的，且这事应有人统一管理，不能有人想刊消息，胡乱找人问吧。”
小满又报了十竹书坊每日订一百份的账。
如意听了半日两人讨论的事情，早已佩服得五体投地，此时赶紧拿出账本记账。
秦荣告辞。
小满铺开纸开始编今日份的报纸。
她写了两份头条，打算去请示一下大少爷，如若能刊，便把“太监取妻如换衣，人却不如衣乱葬岗被狗撕”放头条，若不行，就把“北城门下流民众，直言父母官不为民作主，究竟是真是假”，放头条。
如若两条都不行，呃，她可以改得温和一点。
头条得炸，不然怎么吸引客户。
孩子们的稿件也都送来了，明珠公主今日画了一张脊兽龙吻。
她画得越来越好了，但是她却不敢这张画稿了。
现在发行量变大，皇宫里的东西，如何能现于人前，万一出个事，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因为和秦荣说了一会话，六点才编好。
她收了纸问如意，“大少爷可在府中？”
“适才回了府，说是回来收拾行李，要住到衙门里办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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