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参见陛下!"
李二免了礼数,直接切入正题:"你们来看看,李沐让朕用拍卖的方式出售这些香料美酒,说是能卖出天价。说说这拍卖到底该怎么操作?"
他将李沐传授的拍卖要点复述一遍,但对包装造势这些环节仍是一知半解。
"拍卖?"
"召集富商竞价?"
"价高者得?"
房玄龄双眼放光,立即领会其中精妙:"妙啊!好一个拍卖!操弄人心于股掌之间!那些世家大族怕是要大出血了!"
精通商道的他比只懂打仗的李二更清楚这套手法的价值。
李二将信将疑:"区区小伎俩真能让价格翻番?朕不信!"
房玄龄捻须笑道:"陛下别小看这招。运作得当,翻十倍都有人抢着买!"
李二大为震惊,当即拍板:"好!这事就交给你办!朕倒要看看结果如何!"
"臣必不负所托!"房玄龄立下军令状,"若卖不出金子般的价钱,臣愿终身不领俸禄!"
得到如此保证,李二自是应允。房玄龄即刻着手操办,按照李沐的法子大张旗鼓地宣传造势。
李二手下的侍从趁机为自家主子造势:
"这两件西域珍宝乃陛下珍爱之物,可称无价之宝!"
房玄龄主持的珍宝拍卖会掀起了巨大轰动。
这场万众期待的盛会终于在天香阁拉开帷幕。
长安城最奢华的天香阁前,华贵的车马堵塞了整条街道。各大世族与富商齐聚一堂。
顶层包厢内,李二与长孙无忌等人兴致勃勃地辨认着下方喧闹的人群。
"那是博陵崔氏的人,这边是清河崔氏,还有范阳卢氏的..."
"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世家子弟!"
"看他们的穿戴,这些世家当真富得流油!"
李二眼中闪烁着兴奋与嫉恨。正是这些世家盘踞着大量财富,才使得大唐财政捉襟见肘。
"这些世家子弟个个脑满肠肥,活像待宰的肥猪!"
"这次定要从他们身上狠狠刮下一层油来!"
台下众人浑然不知已成为待宰羔羊,都迫不及待想要竞得连皇帝都珍视的西域奇珍。
"拍卖会何时开始?"
"快些吧,我都等不及了!"
"西域珍宝在何处?"
房玄龄见状登台宣布:
"诸位请安静!"
"大唐长安拍卖会西域珍宝专场,现在开始!"
随着清脆的击掌声,侍女们捧着精致的漆盘款款而来。
房玄龄轻轻揭开红绸,露出盛放在玉盒中的香料——正是孜然。
若李沐在场,定难想象他眼中寻常的调味料竟被如此珍而重之地供奉。
然而在场众人却觉得理所当然。
"孜然!"
"这等价比黄金的西域香料,就该这般珍藏!"
"此等珍宝岂能与平民所用混为一谈?"
对这些世家而言,饮食早已超越果腹之需,成为身份地位的象征。
"速速出价!"
"此等珍宝岂容下人多看?"
众人言谈间对持盘侍女满是轻蔑。
房玄龄心中冷笑,却仍高声道:
"此乃万里之外的西域奇珍孜然!"
"陛下曾赞其烤羊之味'神仙闻之亦垂涎'!"
"此物极为稀罕,陛下都只舍得用一次!"
说罢举起木槌重重一敲:
"现在开始竞拍!"
"每勺五贯起,加价不低于一贯,价高者得!"
"西域香料所剩无几,欲购从速!"
一勺香料五贯铜钱,这价钱几乎抵得上黄金了。
可满座宾客非但无人退缩,反倒觉得理所应当。
他们个个涨红了脸,争相喊价,仿佛那些铜钱只是石子。
"我出十贯!"
"十二贯在此!"
"十五贯!"
眨眼间,孜然的价格便直入云霄。
这些富贵人家挥金如土,叫价声不绝于耳。
"二十五贯,荥阳郑氏要了!"
一位锦衣公子霍然起身,傲然宣布。
场内顿时鸦雀无声,无人再敢竞价。
房玄龄强压心头震撼,重重落槌。
"二十五贯一次!"
槌音回荡,首轮角逐尘埃落定。
雅间里的李二看着这一幕,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世家子弟仍在高谈阔论,丝毫未觉楼上锐利的目光。
房玄龄抚须的手微微发颤,这叠银钱票重逾千钧。
"老夫也算见过大风浪,今日竟被这等场面震住了。"
他定了定神,继续第二轮竞价。
"二十贯!"
"二十二贯!"
最终又是那位郑氏公子拨得头筹。
待到第三轮时,五姓七望纷纷出手。
"二十七贯!"
清河崔氏一锤定音。
宫娥们捧着鎏金托盘款款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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