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
见群臣已无多言,朱由校睁开眼,目光扫过众人。
他们也在等着皇帝宣布那天出宫的安排。可朱由校心里清楚,你们的戏演完了,该轮到朕了。
他向王朝辅使了个眼色,王朝辅随即展开一份奏本,高声宣读:
“锦衣卫奏报:左都御史邹元标、御史冯三元、刑科给事中、中书舍人汪文言、右都御史曹于汴、吏部左侍郎陈于廷、户部左侍郎郑三俊、吏部员外郎孙必显、张光前、兵部左侍郎李瑾、兵部右侍郎孙居相,贪赃枉法、欺压良民、残害忠良、逼良为娼,证据确凿。”
待王朝辅将十几份奏折与相关证据交予百官传阅后,朱由校静静地看着他们的反应。
吏部尚书周嘉谟立刻上前奏道:
“陛下,厂卫向来行事狠辣,残害忠良早已习以为常。陛下万万不可轻信他们的话。”
“陛下,怎能单凭厂卫一纸奏报就定大臣之罪?这分明是厂卫蓄意构陷。再说,纵使诸臣有罪,也应交由三法司审理,查明实情。厂卫不过是鹰犬之辈,陛下理应疏远。臣请陛下废除厂卫。”
杨涟一番话,把矛头直指厂卫。
一众文官纷纷响应:
“请陛下废除厂卫!”
朱由校冷冷地望着这群“栋梁之才”,语气低沉:
“锦衣卫乃天子亲军,尔等竟称其为鹰犬,杨涟,你胆子不小。”
“杨涟言语狂悖,拖出去杖责三十!”
两名锦衣卫立刻上前,将杨涟架了出去。杨寰见状望向御座,王朝辅悄然比了个手势,他便明白皇帝心意,紧随其后出去。
众臣大惊,一名御史急忙出列:
“陛下,按祖制,言官不因言语受罚,陛下此举实属不明!”
朱由校正等着有人出头,好立威。
“既然提到了祖制,那朕便依太祖皇帝所立祖制行事。”
“羽林军何在?”
群臣一愣,大明何时冒出了羽林军?莫非是陛下上次出宫后秘密组建的军队?
殿外早已待命的羽林军闻声而入,迅速控制奉天殿四周。
羽林军统领李兴跪地听旨:
“臣听候陛下差遣。”
“将这些尸位素餐、欺君罔上的奸臣,尽数拖出去,凌迟处死。”
内阁次辅刘一燝一听“凌迟”二字,连忙上前劝阻:
“陛下不可,锦衣卫所奏之罪尚无实证。再者,刑不上大夫,就算他们有错,最多革职返乡即可。陛下如此行事,与隋炀帝有何分别?”
朱由校本意只是敲山震虎,并非真要大开杀戒,对刘一燝也尚有安排。
“锦衣卫是太祖皇帝为监察百官所设,如今你们却一再斥责其残暴,居心何在?”
“更何况,这些人罪证确凿,刘师傅方才难道没看清楚?”
此时,刚在外执行完杖责的杨寰进殿跪禀:
“陛下,杨涟身子单薄,臣只打了二十二下,他就已毙命。”
刘一燝立刻又道:
“陛下,这定是厂卫蒙蔽圣上所致,杨涟定是被奸人所害,请陛下下旨废除厂卫!”
朱由校面色阴沉:
“锦衣卫尚在,这些人都敢如此放肆,公然欺君。曹于汴更胆大包天,竟敢拐卖妇幼、强暴百姓,这般恶臣你们还想保?”
“你们还要朕忍到何时?”
“羽林军听令,立刻将这些人押出,施以极刑,尤其曹于汴,先施宫刑,再行凌迟。”
“锦衣卫即刻前去查抄家产,家中男丁充为奴仆,女眷送入教坊司,凡与他们勾结者,一律削去功名,流放宁夏,家属同罪。”
此言一出,满朝文臣大为震惊,纷纷上前劝阻,齐声高呼不可,可惜已是徒劳。
朱由校端坐龙椅,神色冷漠,毫不理会。
数位御史言官情绪激动,当面斥责皇帝,将朱由校比作当代隋炀帝,称其残暴无情。朱由校只淡然下令,以“大不敬”之罪,将他们全家问斩。
又有几位六部官员上前力争,搬出祖制旧例试图劝说。朱由校未予争辩,只命依“违制”之罪,当场处置。
连续处置近二十名朝臣后,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国家重臣”终于胆寒,再无人敢站出一步。
朱由校心中冷笑,这些人只懂虚张声势,唯有铁腕方可制服,否则便以辱骂天子为荣。
他坚信,今日之后,这帮人必会收敛许多,不再轻易跳脚。自己也能腾出手来整顿军务。待新军成形之日,便是那些只知谋私的官员与盘剥百姓的乡绅覆灭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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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
数千军士正顶着烈日操练,经过月余整训,羽林军已显现出肃杀之气。
朱由校在军帐中与英国公张维贤商议军法、军规及整军制度。
他心中早有构想,这支羽林军将成为前所未有之劲旅。
他亲自拟定的军法极为严苛,对士兵要求近乎苛刻:
“凡有扰民、杀良冒功、逃兵、贪腐、临阵退缩、动摇军心者,一律立斩,无论官职高低,概不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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