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流G650专机撕裂云层,在樟宜机场的跑道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当舱门打开,一股混合着热带湿气、消毒水和某种难以名状的焦灼气息扑面而来,取代了机舱内循环过滤的清凉空气。这座以高效、洁净和秩序闻名于世的“花园城市”,此刻仿佛一个功能失调的精密仪器,表面尚存骨架,内里却已乱象丛生。
机场内部,往日的熙攘被一种紧张的寂静取代。零星可见的旅客都戴着厚厚的口罩,眼神警惕而游离。跑道上,民用客机寥寥无几,取而代之的是频繁起降、涂着各国军徽或联合国、世界卫生组织标志的运输机,如同忙碌的工蚁,不断卸下成箱的瓶装水、密封的医疗物资,以及穿着各种制式防护服、行色匆匆的人员。荷枪实弹、穿着全封闭防护装备的士兵在关键通道设立警戒线,气氛凝重如铁。
林澈一行人没有经过任何常规通道,直接在跑道旁换乘了等候已久的黑色装甲防爆车。车队闪烁着警灯,却寂静无声,风驰电掣般驶向位于市中心区域的“守望者”新加坡临时指挥部——原新加坡卫生部大楼。
大楼已被改造成一个坚硬的堡垒。外围是层层叠叠的沙袋工事、带刺的铁丝网和神情冷峻的守卫。内部,原本宽敞明亮的大厅此刻布满了临时架设的通讯线路和服务器机柜,空气中弥漫着设备散热和咖啡因混合的味道。指挥中心位于顶层,巨大的环形屏幕墙上,分割显示着令人窒息的实时信息:
* 新加坡电子地图上,代表确诊病例的猩红标记如同恶性增殖的癌细胞,正沿着淡蓝色的城市供水管网疯狂蔓延,几乎覆盖了全岛大部分人口密集区域。数字在不断跳动攀升,已突破五千大关,而根据模型估算的潜在感染者,可能已超过三十万。
* 各个主要隔离区的实时监控画面:可以看到穿着白色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在忙碌,一些区域内,病人如同困兽般躁动不安;另一些区域,则静得可怕,病床上的人形轮廓一动不动,只有旁边监护仪器上闪烁的曲线证明他们还“活着”。
* 资源调度面板上,代表瓶装水、防护服、镇静药物、生命维持设备的库存条大多闪烁着代表“紧缺”的黄色或“告急”的红色。
* 全球信息流窗口,不断滚动着来自世界各地的相关新闻报道(大多被严格管控)、学术界的紧急讨论片段,以及“守望者”联盟内部的情报交流。
“林澈总指挥,我是新加坡‘净源’行动联合指挥部副总指挥,国防部黄志雄。”一位身材挺拔、面容刚毅、穿着军装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他的声音因疲惫而沙哑,但眼神依旧锐利,“情况比简报中更糟,传播速度超出我们最悲观的模型。我们几乎……快要失去对供水系统的信任了。”
**构建绝望的堡垒:隔离区的建立与困境**
面对呈指数级增长的感染人群和主要通过水源传播的恐怖特性,建立大规模、高强度隔离区,是阻断恐慌蔓延、集中力量进行救治和研究的唯一选择,也是一场绝望中的豪赌。
在林澈抵达前,新加坡政府已凭借其高效的执行力,紧急征用了新加坡博览中心、室内体育馆、部分大学宿舍和闲置军营,开始搭建临时隔离设施。但面对“伪念”这种前所未有的敌人,常规的隔离标准远远不够。
林澈抵达后,立刻与黄将军及各国医疗团队领队召开了紧急联席会议。在听取了各方汇报后,他站在电子地图前,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诸位,我们面对的敌人,无形无质,能通过最基础的生命元素——水——进行传播。常规的生物学隔离手段效果有限。我们必须建立的是‘能量-物理’双重隔离屏障。”
他提出了全新的、更为严苛的隔离区建设与管理标准:
1. **能量屏蔽层:最后的防线**。在所有主要隔离区外围,紧急部署从全球调运来的大型可移动式能量屏障发生器。这些设备是基于凤凰山“七星镇魔阵”原理的超级简化版,由赵晴团队远程指导安装。它们无法完全阻隔“伪念”,但能显着削弱区域内“伪念”能量场的浓度,形成一个相对稀薄的“安全区”,减缓对未感染者和医护人员的侵蚀速度,并为内部进行的各种治疗尝试创造一个稍显稳定的环境。沈雨霏带领着由工程师和物理学家组成的特殊团队,日夜不停地穿梭于各个隔离点,进行安装、调试和能量校准,确保这脆弱的屏障能够持续运转。
2. **精细化分区管理:防止交叉污染与内部崩溃**。将每个大型隔离区严格划分为三个等级:
* **C区(观察与早期干预区)**:收容疑似病例及仅有失眠、焦虑等早期症状者。此区域相对开放,注重心理疏导和环境安抚,尝试引入音乐疗法、团体冥想等,并开始小范围试用“清神化念汤”的稀释喷雾剂。
* **B区(活跃症状控制区)**:收容出现认知混乱、幻觉、攻击倾向的中期患者。此区域是管理重点和难点。采用了特制的束缚衣和床位,内衬柔性能量阻尼材料,避免硬性接触可能带来的能量刺激加剧狂躁。安保人员配备非致命性电击武器和强效镇静剂,但使用极其谨慎。此区域能量屏蔽强度最高,内部循环播放着经过特殊处理的、能一定程度上干扰“伪念”低频波的白噪音和慧明大师录制的静心梵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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