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孟氏过来，见他们工具不趁手，便带着舒韵和韩氏去村里的几户人家那里又借了些回来。
——
卫老太等人带着各家媳妇儿和孙女花了两天时间，将房屋周围清理了出来，趁着天气较好，齐刷刷地找野菜去了。
彼时，炭窑也封了顶。
大牛看着五个侧门和一个正门的炭窑，心底特有成就感，“三丫，这一窑得烧多少炭？”
“七百五到八百斤吧。”顾初心抿唇道，“我还打算在那边挖个圆形的窑，每窑大概能出一千炭，所以咱们还得多存点柴火。”
“侄女儿，你能不能告诉你叔，这两窑有啥区别？”沈长发边清理着锄头上的泥土边道。
“圆窑烧黑炭，就跟咱们以前烧出来的那样。长窑则用来烧白炭。”顾初心细细解释道，“跟黑炭比起来，白炭的重量要轻上不少，且燃烧的时间更长，还没什么烟儿。”
沈长发诧异，“那这白炭岂不是比你以前烧出来的黑炭还要好？”
“这个得看用在什么地方吧。”顾初心较为敷衍地解释了句。
她只不过是从她爹那里知道，怀江府售卖的木炭基本上都是黑炭，猜测白炭在这里还没流行开来。
为了让自己家的木炭更有优势，才将白炭弄了出来。
毕竟对于落魄到家的他们而言，木炭生意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大牛几人挖圆窑的时候，顾初心父女俩加上二丫开始往长窑里装木头。
以从短到长，从低到高的顺序将木头一根接一根的立起来，直到正门处为止。
再将五个侧门和一个正门全部用厚石板封闭起来，并在上面抹满黄泥，以防止漏气。
做好这一切，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草草吃过饭，父女俩依旧没有休息的打算。
忙活了一整夜，直到第二日上午，将烧好的木炭从窑内扒拉出来，并迅速用沙土掩盖。
两刻钟后，看着木炭表面的白色粉末，顾初心狠狠地松了一口，冲她爹露出了大大的笑脸。
白炭烧制过程不复杂，但碳化温度和出窑炼炭是关键。
好在她的感觉比较准，第一次便成功地烧制了出来。
装框的事儿交给了大狗等人。
父女俩连带着一起忙活了一整夜的二丫吃了顿迟来的早饭。
“闺女，我寻思这样下去不行啊。”顾有粮摩挲着下巴道。
“啥不行？”顾初心和二丫对视一眼，纷纷好奇地看向他。
“今时不同往日，要是再跟之前那样按人头分，迟早得出问题。”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二丫迷惘，可顾初心却清楚着呢。
“是得出问题。”顾初心赞同地点头，用二丫能听得懂的话语解释道，“活计不一样，出的力气不一样，每家的人头数和壮劳力也不一样，要跟以前那样按人头分，弄不好那出力气最多的人家最后分到的银钱反而比出力气少的人家还不如呢。”
二丫这回听懂了，忍不住疑惑起来，“那怎么办啊？”
顾初心也看向她爹，“对啊，怎么办啊？”
“我想实行工分制。”顾有粮看着闺女，试图和她商量。
“行，我没意见。”顾初心爽快地点头，“需要我做什么？”
“你这几天将所有活计做个统计，定下工分，到时开会再来分配。”
顾初心皱眉看向他，眼神道，打来到这里以后，我都还没摸过笔呢，你就让我干这个？
顾有粮咧嘴一笑，同样用眼神回道，你在空间里列呗，等开会时你口述，让霍家那小子做。
顾初心瞪他，那你干嘛不直接让他做？
顾有粮依旧咧着嘴，他能跟你这样一说就懂？我懒得教他。
顾初心更不满了，合着你想躲懒，就折腾我呗。
顾有粮起身，拍拍她的肩膀，“好好干，爹看好你。”
看着他潇洒离开的背影，二丫脸上的疑惑更甚，“三丫，啥是工分制？”
顾初心抿唇想了想，依旧选择用她能听懂的语言回道：“一种用工分记录做活多少，并进行银子分配的法子。做活越多，工分就越多，得到的银子自然就越更多。”
二丫更不解了，“那银子从哪里来？”
“自然是从产出里来啊。”顾初心道，“当然，现阶段就卖炭。”
二丫听了个似懂非懂，想要问问吧，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底疑惑，最终只得放弃了。
——
耗费一整个下午，总算是将表格做了出来。
晚上进入空间后，父女俩坐在一堆商量起来。
“爹，你看啊，我是这么想的。”顾初心指着表格上的某处道，“目前最累的活计肯定是打柴，定下数量后，得记十分。然后便是烧炭，虽然轻松，但好歹是个技术活，且时间长，同样得记十分。之后是做门窗……”
看两人商量得起劲，舒韵没有插话，去院子里给每人热了一盒牛奶。
等两人忙活完才道：“这工分制你们打算实施到什么时候？”
顾有粮扭了扭脖子，“再怎么着也得到每家手里头有了建房子和购置农具的银子之后吧，闺女，你觉得呢？”
“可以，我没意见的。”顾初心点头，“不过，爹，等大哥他们掌握了碳化温度和出窑炼炭这两点，我就不再参与赚工分的事了啊。”
“你准备干点啥？”顾有粮笑看着她，“我不信你能闲得下来。”
“我自然得干我的老本行咯。”
“制药啊？”
“大冬天的，你们炭好卖，我那冻疮膏也不赖啊。”
“嘿！”顾有粮笑着回头问他媳妇儿，“要不，你也不参与算了。”
“那怎么行？”舒韵反对，“我天天搁家啥都不干，迟早得给我闷出病来。”
“什么叫啥都没干呢？咱一家三口的脏衣服不都是你洗的么？”
“就咱三的衣服，半个时辰就搞定，剩余时间呢？”舒韵连连摆手，“你就是说破喉咙我也得参加。”
“行。”顾有粮应得爽快，“我明儿看看哪个适合你。”
不就是混日子嘛，找个工分低的位置塞进去不就得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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