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星野泉和星野梦带着机械琉璃回到公寓门口时,正好碰上刚放学回家的千雪琉璃(本体)。
“泉,梦,你们回……”琉璃慵懒的招呼声在看到星野姐妹身后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身影时,戛然而止。她愣了一下,黑色的眼眸微微眯起。虽然她和凑朝阳也长得一样,但气质截然不同,而眼前这个“自己”,身上散发出的是一种怯懦、恐惧和空洞混杂的气息,让她瞬间就明白,这绝非朝阳,也绝不是普通的复制品。
星野梦也看到了琉璃,惊讶地指着两人:“诶?!怎么……怎么有两个琉璃酱?!”
机械琉璃在看到琉璃本体的一瞬间,身体猛地一颤,如同受惊的兔子,下意识地就往星野泉身后缩去,紧紧抓住星野泉的衣角,低下头,不敢与琉璃对视。她核心程序中储存的战斗数据立刻被激活,永夜格丽乔那压倒性的力量和被佐藤勇太反复灌输的“失败品”、“无用工具”的认知,让她对正主充满了恐惧。
星野泉也一脸困惑,但感受到身后“琉璃”那剧烈的恐惧和依赖,她本能地侧了侧身,形成一种保护的姿态,同时用眼神向琉璃(本体)传递着疑问。
琉璃看着这一幕,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打了个哈欠,仿佛对多出一个自己这件事并不十分意外,她侧身让开门口:“先进来吧,堵在门口像什么样子。朝阳应该做好晚饭了。”
几人走进公寓。琉璃习惯性地用慵懒的声调说了一声:“我回来了。”
星野姐妹也跟着说道:“我回来了。”
机械琉璃看着她们,犹豫了一下,用极其细微、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模仿着说道:“我……我回来了。”
正在厨房忙碌的朝阳探出头,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欢迎回……诶?!怎么有两个琉璃啊?!”她的笑容僵在脸上,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女。
正在客厅安静看书的百灵鸟也抬起头,看到机械琉璃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机械琉璃看到朝阳,眼神变得更加复杂,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她记得这个格丽乔,在初次战斗中,正是与她的交手,促使自己意外诞生了模糊的自我意识,也导致了后续一系列的“失控”和惩罚。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琉璃打破了沉默,语气依旧平淡,仿佛没看见另一个自己:“晚饭做好了没?我饿了。”
朝阳回过神来,连忙应道:“啊!好了好了,都快来吃饭吧!”她压下心中的疑惑,招呼大家。
星野泉则一直轻声安抚着身边紧张不安的机械琉璃,引导她在餐桌旁坐下。琉璃走到冰箱前,拿出几个布丁,分了分,给朝阳、百灵鸟、星野姐妹,最后,她拿着一个布丁,递到了机械琉璃面前。
机械琉璃看着递到眼前的布丁,又看了看琉璃那没什么情绪波动的脸,愣住了。她无法理解这种行为。在佐藤勇太那里,只有惩罚和任务,从未有过“给予”。
琉璃看着她犹豫的样子,慵懒地说道:“喏,给你的。”她其实已经从对方的气息和反应中,猜到了这大概就是那个与梅菲斯特、巴拉巴一起围攻自己的机械格丽乔。她也从朝阳那里听说过,这个机械体在战斗中对朝阳说过“你真是太碍眼了”,这让她觉得这个机械造物背后或许有更深的故事。
机械琉璃不习惯这种不带敌意和审视的平和态度。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琉璃,确认对方眼中没有佐藤勇太那种暴虐和蔑视后,才犹豫着,慢慢地伸出手,接过了那个布丁,低声说了句:“……谢谢。”
琉璃没说什么,自顾自地坐在了机械琉璃旁边的座位上,拿出掌机开始打游戏,并没有急于询问对方的来历或状况。朝阳本来满肚子疑问,想开口问问这个“新琉璃”是怎么回事,但被琉璃一个眼神制止了。
星野泉坐在机械琉璃的另一边,默默地陪伴着。星野梦则和百灵鸟凑在一起,小声地聊着天。
很快,晚饭准备好了,大家围坐在餐桌旁。机械琉璃被安排坐在了原本属于凉叶的位置上。星野泉很自然地不断给机械琉璃夹菜,语气温柔:“多吃点,这个很好吃。”
琉璃也默不作声地给机械琉璃夹了几筷子菜。她完全是按照自己的口味来的——避开了青椒,夹的都是熟食,甚至特意挑了些带点辣味的菜。
机械琉璃看着碗里突然多出的、符合某种特定偏好的菜肴,眼神复杂地看了琉璃一眼。
琉璃没理会她的目光,又顺手夹了一个自己最爱吃的鸭腿,放进了机械琉璃的碗里。
星野梦见状,嘟着嘴表示不满:“琉璃酱!我也要鸭腿!”
琉璃头也不抬,继续打游戏:“要吃自己夹,没长手吗?”
“琉璃坏心眼!”星野梦抱怨了一句,然后转而和朝阳分享起今天的见闻,特别是关于叶虎先生和他的女儿稻叶琉璃博士的事情。朝阳也感到很惊奇,没想到除了自己认识的琉璃,还有别人也叫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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