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回到公寓之后。凉叶看着正在小口喝着牛奶的百灵鸟,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问道:“百灵鸟,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百灵鸟握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顿,然后缓缓点了点头,碧色的眼眸中不再是之前的懵懂无知,而是沉淀了许多复杂难言的情绪。星野姐妹闻言,也关切地看向她。
琉璃显得很淡定,似乎早已预料。她从昨天在军械库摆脱布鲁顿幻境后,就敏锐地察觉到百灵鸟眼神和气质的变化,那不再是空白的迷茫,而是带着伤痛过往的清醒。
在凉叶和星野姐妹鼓励的目光下,百灵鸟,或者说萨姬塔莉,开始用略带沙哑的嗓音,讲述起她那坎坷的过往。
她说到在O-50行星,作为星间联盟特殊小队狙击手的岁月,那些在枪林弹雨中与战友并肩作战、在星际间穿梭执行任务的紧张与刺激,也提到了一些任务间隙,与队友们苦中作乐的趣闻。
但她的声音逐渐低沉下去,说到了那次致命的埋伏,内部的倾轧导致小队全军覆没,唯有她一人幸存的无尽愧疚与绝望。
她提到了攀登战士之巅,渴望获得更强大力量来复仇,却因为扭曲的内心被圆环拒绝,反而化身为怪兽格尔吉欧的扭曲与痛苦。最后,是被武器商人法拉利斯找到,进行非人的机械化改造,成为只知毁灭的生物兵器——格尔吉欧雷电的经历。
星野姐妹对视一眼,她们作为在宇宙中流浪过的匹特星人,见过不少悲惨之事,但听闻百灵鸟如此具体而残酷的遭遇,心头依然感到一阵沉重。她们能想象到,从一名优秀的狙击手,变成失去自我、只余破坏欲望的怪兽,是何等的绝望。
琉璃默默听着,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共鸣。生物兵器?被改造的工具?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从“复制品”、“失败品”的定位中挣扎出来的?只是她的道路,与百灵鸟截然不同。
星野梦为了打破沉重的气氛,用力拍了拍百灵鸟的肩膀,元气满满地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以后地球就是你的家了!我和姐姐虽然是匹特星人,但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早就把地球当成自己家了!”
星野泉也温柔地点了点头,她伸出手,轻轻拥抱住百灵鸟,声音柔和却充满力量:“都过去了,百灵鸟。以后我们都会好起来的,在这里,你不是一个人。”
百灵鸟感受着这份温暖的拥抱,眼眶微微湿润,用力点了点头。
凉叶见气氛缓和,轻声问:“百灵鸟,你还饿吗?要不要再吃点东西?”
星野梦立刻举手:“我饿我饿!刚才在军械库都没吃饱!”
琉璃也看向凉叶,带着一丝歉意:“那……辛苦你了,凉叶。”
凉叶笑了笑,起身走向厨房:“没关系,我给大家做乌冬面吧。”
趁着凉叶做饭的功夫,琉璃似乎想到了什么,起身出门了一趟。等她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崭新的智能手机盒子。她将盒子递给百灵鸟:“这个给你,智能手机。可以用它联系我们,或者无聊的时候玩玩里面的游戏。”
然后,她坐下来,耐心地手把手教百灵鸟如何使用。星野泉看着琉璃那难得耐心教导的模样,眼神更加柔和。时间不早,星野姐妹便告辞离开了。琉璃这么做,显然是考虑到白天她和凉叶要上学,星野姐妹要上班,留下百灵鸟一人在家太过孤单,有个手机至少能解闷,也能随时联系。
……
第二天,如同往常一样,琉璃和凉叶要去上学,星野姐妹要去军械库上班。临出门前,琉璃像个不放心的家长一样,再次嘱咐百灵鸟:“我们走了,你一个人在家注意安全,有什么事立刻打电话给我或者凉叶,知道吗?”
百灵鸟有些哭笑不得,扬了扬手里的新手机:“知道啦,琉璃,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琉璃看着百灵鸟那无奈的表情,自己也愣了一下,随即有些别扭地转过头。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和……像妈妈了?这可不是她千雪琉璃的风格。
然而,平静的校园生活只持续了两节课。第二节课刚上一半,天空毫无征兆地发生了诡异的变动!原本晴朗的天空被一种不祥的扭曲感笼罩,光线变得昏暗,云层以违反物理规律的方式旋转、汇聚,中心仿佛连接着无尽的虚空——虚空怪兽格利扎,降临了!而且出现的地点,正是东京都六王子市区域,距离琉璃所在的学校并不遥远!
巨大的能量冲击和空间扭曲引发的震动,即使在学校里也能清晰地感受到。教学楼微微摇晃,窗户玻璃发出嗡鸣。
“是怪兽!大家不要慌!按照演习顺序,有序撤离到避难所!”老师们虽然脸色发白,但得益于地球频繁遭遇怪兽袭击而积累的丰富经验,他们迅速组织学生开始撤离。
琉璃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透过窗户望向远方那扭曲的、不断散发出虚无气息的巨大身影——格利扎!正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目标!而且,格利扎似乎被某种东西吸引,正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她这个方向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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