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他天？
林宵脑子里瞬间蹦出这三个字，手已经下意识伸了过去，神识顺着脉络仔细探查。
照这说法，这小道士在拿到那丝灵力的当天，就已经突破到筑基了？
这也太没道理了！
他翻来覆去检查了十几遍，从根骨到神识都摸了个遍。
天资只能算中等，没什么特殊灵根。
神识更是普通，连炼气后期的水平都不到。
连修炼的功法，都是最低级的入门款，甚至从他的开辟的筋脉能看出来，怕还是个残缺的功法。
林宵收回手，眯起眼睛盯着眼前的余淮浔，眼神里满是探究。
没道理啊，怎么能这么快突破？
“怎...怎么了？”余淮浔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肩膀都微微绷紧，声音带着点发颤。
难道他身上有系统？林宵心里突然冒出来这个念头。
他一边随口应着“没事”，一边抬手从口袋里摸出那副苏九给他的墨镜。
昨天回来之后他心血来潮的建议把观测系统的功能移植到墨镜上，这怎么也比那破瞄准镜强。
然后把消灭“系统”的小队装扮成电影里穿着黑西服、墨镜管理外星人的组织...这样的想法就理所当然的诞生了。
而闲得无聊的苏九在打了个哈欠以后还真什么都没说就顺手给他加上了。
随手戴上，再次凑到余淮浔面前，连灵魂深处都仔仔细细扫了一遍，生怕漏过半点异常。
余淮浔彻底懵了。
窗外下着雪，见不着一丝阳光。
他就看着林宵在这昏暗的小旅馆里，戴着墨镜一脸严肃地上下打量自己，活像在检查什么精密仪器。
他觉得林宵很怪...但他不敢说。
只能僵着身子目不斜视，含糊地应了声“哦...”
确认余淮浔灵魂里没有系统寄生，身上也没有任何异常，林宵才像没事人似的摘下墨镜，随手揣回口袋里。
“对了，你是怎么触发刚才那种状态的？”他话锋一转，问出了最疑惑的点。
哪有人先突破境界，隔了几个月才补心魔劫的？
先给你张筑基体验卡，让你爽几个月，心魔没过再收回？
余淮浔有些尴尬地在床沿摸了摸，想找自己的通讯器，一边摸一边解释：“就是那天突破之后，我突然发现，每次运功的时候，都能微弱感知到一些...关于世界的信息？但具体是什么内容，我也抓不住。”
终于在枕头底下摸到通讯器，按了按发现早就没电了，赶紧找了根充电线插上，才继续说道：“那天我听见外面有人传‘要末日了’，心里有点慌。”
他拿着正在充电的通讯器，看向林宵时眼神更显尴尬：“我想着，只要能进入那种状态，说不定就能知道是不是真的...结果刚感知到一点信息，人就直接掉进幻境里了。”
听到这话，林宵眼里瞬间闪过一丝明悟，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
大概是这么回事...
余淮浔早早参透了些天地法则的皮毛，可这世界没灵气，偏偏又又有几乎完整的修仙规则，精神层面先一步摸到了筑基的门槛。
自己当初渡过去的那丝灵力，估计是在“错误规则”里走了捷径，直接忽略他那残缺功法，硬把他的修为拽到了筑基境界。
就像那个剑灵师尊，不也被这世界的规则自动归成了类似旋律的能量体？全靠规则强行适配。
这么一想，所有离谱的地方都顺了。
至于心魔劫，大概是他这次主动尝试沟通天地，才终于触发了这迟来的关卡。
这是林宵在脑子里绞尽脑汁，才推理出的最合理的解释，不然实在没法说通 “先突破再渡劫” 的离谱顺序。
余淮浔说完，就见林宵在他面前频频点头，那副“了然于胸”...或者说沾沾自喜的模样，让他又懵了。
前辈这是懂了？可他自己还没完全搞明白呢。
正好这时，充了会儿电的通讯器“嗡”地亮了屏，自动开机。
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他手忙脚乱点开那个看直播的软件，指尖还没碰到“九博士”的头像，就瞥见头像角落冒出来个小小的红点。
是未读消息。
等看清消息栏里那“在吗”两个字，余淮浔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声音都透着股破音的激动：“九博士给我发消息了！她好像在担心我！”
林宵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拽回神，刚理清的思绪又乱了，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原本还想嘱咐两句“对自己好点，别把钱全砸在打赏上”，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要不是余淮浔追着苏九的直播，跟404有这层牵连，怕是没有这一丝灵力续命。
“林前辈！别发呆了！快看啊！九博士真的给我发消息了！”余淮浔一个跨步冲到林宵跟前，把通讯器屏幕直接怼到他眼前，苏九发的 “在吗” 两个字因为距离太近，都在视野里重影了。
林宵尬笑着轻轻推开他的手，嘴上配合着附和：“厉害厉害，这可是九...博士主动找你。”心里却默默嘀咕：对不住了哥们儿，要不是我先来这护道，你醒来第一眼看到的，说不定就是主播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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