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话音落下的瞬间，404公寓没有人说话，似乎都在等一个打破沉默声音。
伊莲下意识地搂住苏九的肩膀，而后者则是向她怀里靠了靠，将额头轻轻抵在伊莲肩头。
不知道说什么的路西法掀了掀眼皮，目光越过香槟杯与林宵无声对视，意思是好像“快说点什么啊？”。
"所以..."林宵微微点了点头，露出一个好奇的表情，"爷爷奶奶年轻时到底是干什么的？"
伊莲惊得瞬间转头看向林宵——不是应该赶紧跳过这段记忆吗，苏九得多难受啊？怎么还主动提起来？
但苏九只是轻笑出声："不知道呢。"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沙发缝线，"这之前他们从来没有提起过..."
"听起来像隐藏大佬。"林宵摸了摸下吧，"后来呢？为什么造穿梭机？"
苏九眨了眨眼，继续道："安葬好爷爷后..."
埋葬好爷爷的第二天，她带着寻找目标的任务离开了垃圾海去了城里。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审视这座钢铁丛林般的城市。
她在这住了下来。
没有了爷爷奶奶的庇护。
这座城露出了它真实的面貌。
霓虹灯在雨后晕染成血色，巷道中传来械斗的闷响。
那些本该救命的药剂，最终成了照见人性深渊的镜子
越是深入调查，她的眉头就皱得越紧。
从上层世界分配下来的物资，经过层层盘剥后，到最底层时往往所剩无几。
更讽刺的是这里的规则——暴力被允许，只要"不过线"；偷抢被默许，只要"有本事且不过线"。
过线的人会被抓去当苦力，永远失去下班时间。
投影中闪过灯红酒绿的地下赌场、隐蔽的黑市。
整个下层世界混乱不堪，底层的人们为了活下去除了上班干活，还得疯狂的挣扎。
而那些下层顶端的人却能得到一切他们想要的。
他们在满足自身的物质需求后，开始追求更刺激的精神需求。
所以这里催生出无数灰色交易...
街头巷尾，几乎人人都是扒手，个个都能当打手。
苏九那神乎其技的身手，就是在这段时间磨砺出来的。
是被动学会的，她得保证自己不被扒窃。
直到某天她发现自己已经能够把别人偷走的东西拿回来，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回去。
这让她染上了一些不好的习惯，她会偷拿走一些扒术不错的人的东西当做战利品，比如一个袖口，一个徽章。
而关于爷爷的委托，苏九最初尝试帮助一户四口之家——母亲重病卧床，父亲在外奔波求生。趁他们不注意时，苏九悄悄在桌上放了一支治疗药剂和营养剂。
当两个年幼的姐妹发现这"天降横财"时，她们兴奋地拿给母亲看。虽然看不懂上面的专业术语，但那精致的包装已经说明了一切。
"拿去卖掉。"病榻上的母亲毫不犹豫地说，她不在意这东西是从何而来的，她只知道，"至少能让咱们吃上一顿饱饭。"
苏九躲在窗外，看着姐姐攥着药剂奔向黑市的背影，心脏几乎停跳——上层世界的药剂一旦被认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她不得不在半路又悄悄"偷"回了自己的"礼物"。
从那天起，苏九彻底改变了策略。
她不再冒险留下整支药剂，而是在深夜潜入目标家中，直接将药剂注射进沉睡之人的静脉。
这样既避免了物资被转卖的风险，又能确保真正需要的人得到治疗。
"这不是偷..."苏九喃喃自语，"这是资源再分配。"她专门锁定那些被层层克扣的救济物资，像影子般将它们物归原主，每次都留下一张打印的纸条："不要声张，这是本就属于你的"。
虽然改变不了这个扭曲的世界，但至少能给那些坚守良知的灵魂一线生机。
当最后一支药剂耗尽时，苏九非但没有感到轻松，反而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不能停下资源再分配的行动。
同时她开始秘密筹备重返上层世界的计划——现在的她有了敏捷的身手，但还需要更多知识，更多资源...
然而当她真正站在上层世界的街道上时，还没来得及思考伪装身份，就被一块全息广告屏震得魂飞魄散——
屏幕上优雅微笑的女士，赫然是她日思夜想的保姆姐姐。而下方滚动的头衔更是令她窒息：苏氏集团首席执行官。
行人匆匆走过，对呆立在街角的少女视若无睹。在这个情感被抑制的世界，没人会关心一个"情绪失控"的路人。
而更骇人的是，她自制的那个微型电脑突然接入了一通电话。
"小九？是你回来了吗？"
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苏九的呼吸瞬间停滞。她设想过无数种重逢的场景——被囚禁的保姆姐姐、沦为实验品的保姆姐姐、甚至已经离世的保姆姐姐...但唯独没料到这一种。
这简直比童话还荒谬——流落民间的公主重返城堡，却发现自己的贴身女仆成了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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