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夫人。”
裴砚之也假惺惺的劝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中毒二字,要是没有真凭实据,可是要掉脑袋的。”
云知夏没理他们,只是从药箱里,取出一套用锦布包裹的银针。
那银针在烛火下,泛着森然冷光。
“这种毒,名为思无邪。”
云知夏的声音带着空灵。
“中毒的人,并非是生了什么病,而是思虑过重、心火郁结,引得七情六欲失衡,邪气入侵。轻则心烦意乱、夜不能寐;重则...会常见幻象,做出一些身不由己的事。”
“身不由己”四个字,她咬的极重。
皇帝那双浑浊的眸子,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此毒,寻常汤药无解。”
云知夏捻起一根最长的银针,对准皇帝头顶的百会穴,声音冰冷。
“只有用金针渡穴,强行打开天门,把邪气引出来,才有一线生机。”
“只是此法凶险,落针之处,离脑髓不过分毫。稍有不慎,便是...神仙难救。”
“你敢!”
宸贵妃尖叫着想上前阻止,却被皇帝一个冰冷的眼神,死死的钉在原地。
“让她治。”
皇帝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云知夏不再犹豫。
她手腕一翻,那长针如一道流光,稳稳的、精准的刺入了百会穴。
落针的瞬间,她的手稳如磐石。
针落,皇帝只觉得一股清凉之意,从头顶百会穴瞬间涌入,顺着经脉流遍四肢百骸。
那股子憋闷在胸口的烦躁郁结之气,竟奇迹般的消散大半。
他看向云知夏的目光,变得更深沉,也更复杂。
“陛下感觉如何?”
云知夏收回银针,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尚可。”
皇帝缓缓坐起身,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气息却比方才平稳许多。
云知夏没有起身,依旧跪在地上,声音平静。
“陛下,此毒虽解,却非一劳永逸。”
“邪气已入骨血,想根除,需长期调养。”
她顿了顿,抬起头,目光直视着龙榻上的皇帝,那双清亮的眸子里,带着豁出去的决绝。
“而这邪气的源头,并非在您体内。”
“而在...这朝堂之上,后宫之中。”
“一日不除,您便一日,不得安宁。”
宸贵妃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她下意识看向裴砚之,却见对方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可裴砚之那藏在宽大袖袍下的手,却早已死死攥紧,指节因用力而根根泛白。
龙榻上,皇帝的脸色晦暗不明,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翻涌着猜忌和权衡。
“说下去。”
良久,皇帝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听不出喜怒。
云知夏俯下身,磕了个头,姿态谦恭到极点。
“陛下,臣女不敢妄言。”
“臣女只知,医者仁心,要医病,更要医根。”
“您龙体内的邪气,是外邪入侵。若不找出这邪气的源头,斩草除根,即便是华佗在世,也只能是扬汤止沸。”
一场御前诊脉,以云知夏的大获全胜告终。
皇帝默许云知夏留在宫中调理“龙体”,并赐下金牌令箭,准她自由出入宫禁,随时宣召太医查阅典籍。
消息传出,几家欢喜几家愁。
长春宫内,宸贵妃气得又砸了一套上好的官窑瓷器。
相府之中,裴砚之捻断了他最心爱的一串佛珠。
而京兆府的后衙里,则是一片欢声笑语。
“娘亲!我就知道您最厉害了!”
云小暖像只小考拉,挂在云知夏身上,小脸上满是崇拜。
云小墨则抱着他的小算盘,冷静的复盘:
“娘亲此招,名为‘置之死地而后生’。看似冒险,实则将主动权牢牢握在了自己手里。高,实在是高!”
云知夏笑着揉了揉两个孩子的头,心中却无半点轻松。
就在这时,柳钰神色凝重的走了进来。
“姑娘,京兆府刚收到一份从南疆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军报。”
他将一份用火漆封口的密函递了过去。
“南疆边境,爆发大规模疫病。将士们上吐下泻,浑身起红疹,不出三日便会化作一滩脓血而死。症状……与您之前描述的变种‘千机引’,一模一样。”
云知夏的心猛的一沉。
南疆,是宸贵妃母家陈氏一族的势力范围。
在这个节骨眼上爆发疫病,绝非偶然。
“是他们做的。”
云知夏的声音冷的像冰,“陈家这是在逼宫,想用南疆十万将士的性命来换宸贵妃的自由。”
“那我们怎么办?”
苏莲的脸上满是担忧。
“等。”
云知夏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等皇帝……来求我。”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王总管便再次出现在了京兆府。
这一次,他的姿态比任何时候都更谦卑,甚至带着一丝哀求。
“康乐夫人,陛下请您……即刻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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