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指着报纸上写着的六千块钱，问道：“这悬赏，你们真会给吗？”
陈胜点点头，肯定地说：“真给，只要你能提供有用线索。”
老板娘麻溜地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账本，翻了几页后说道：“你们可说话算话，别蒙我们老百姓。”
陈胜有些不耐烦：“你就别啰嗦了，赶紧说！”
老板娘用手指在账本上往下滑，说道：“这两个人确实在我们招待所住过，6月25号下午三点入住，6月30号傍晚7点退房，差不多住了五天。”
陈胜从她手里夺过账本，仔细查看上面的时间。
江北枫和孙正瑞也凑过来，看到上面登记的名字是：孙淼。名字后面还跟着一串身份证号码。
陈胜指着报纸上的画像问：“这个孙淼是哪一个？”
“就他。”老板娘指着留着三七发型的男人。
江北枫接着问：“他出示的身份证和本人能对得上吗？”
“那肯定能对上啊！”老板娘理直气壮地说，“我们这是正规招待所，用假身份证或者没身份证的，我们可不接待。”
她话音刚落，柜台后面的楼梯传来脚步声。
江北枫看过去，由于天花板遮挡，只瞧见一双黑色高跟鞋出现在台阶上，小腿还套着黑色丝袜。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楼梯间传来：“马姐，我做完了，那狗日的昨晚可把我折腾坏了。”
一听这话，老板娘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女人下楼后，看到柜台前站着三个男人，笑着问：“马姐，这么早就有生意啦？”
“别说了！”老板娘呵斥一声，然后有些胆怯地看了看陈胜他们，说道：“警察同志，我确定这两个人在我们这儿住了五天，就是他们，肯定没错！”
下楼的女子听到“警察同志”这四个字，立刻缩了缩脑袋，把手里的女士手包往身后藏，打算从后门溜走。
“你先别走！”
这时，江北枫叫住了她。
这女人身体一僵，抬起头，赔着笑脸说：“警察同志，您有事儿？”
江北枫拿起报纸给她看：“这两个男人，你见过吗？”
女人压根没看画像，而是疑惑地看向老板娘，见后者点头，这才仔细打量报纸。
【7月1日，我市发生一起恶劣刑事案件，一辆开往广市的大巴车，于凌晨七点三十分，在通往西兴县的国道上遭遇……】
女人瞳孔一缩，警惕地摇头：“不认识。”
江北枫继续追问：“除了你，还有哪些女人在这家招待所工作？”
“啊？”
女人咽了口唾沫，慌张地说：“不是，我就是来住店的，警察同志，我啥都没干啊。”
女人都快哭出来了，老板娘冲着陈胜抱怨道：“你们找不到人，可不能拿我们老百姓顶罪呀，我们就想混口饭吃，真没干别的！”
说着，她拿起柜台上的中华香烟，态度软下来，往陈胜怀里塞：“行个方便，行不行？”
说完，又吩咐那女人：“芳芳，去外面买三条好烟，别舍不得花钱。”
“马姐，我这就去。”
陈胜一把夺过老板娘手里的中华香烟，扔回柜台上。
“我说了，别来这套，其他事我们不管，就查这两个人。”
老板娘见他一脸严肃，不好贿赂，又听他说不追究其他事，马上赔着笑脸说：“是是，我们肯定配合调查。
这芳芳也挺不容易的，爸妈都下岗了，还有个上学的弟弟，这年头大家都为了糊口，您多理解。
这样，您给我二十分钟，我帮您去问问。”
陈胜点点头：“你清楚这案子的严重性，别耍花样，要是出了岔子，大家都担待不起。”
“我明白。”
老板娘从柜台出来，顺手拿过江北枫手里的报纸，带着叫“芳芳”的女人从后门出去了。
孙正瑞掏出烟，给陈胜递了一支，两人互相点上火，抽起烟来。
十分钟后，老板娘从后门走进来，还拉着一个睡眼惺忪的女孩。
她对陈胜说：“警察同志，您再给我个准话，您说不追究我们，对吧？”
陈胜看了看女孩，确定她已成年，便点头道：“你们的事儿，不归我们管。”
“有您这话就行。”
老板娘把女孩拉过来，接着说：“7月3号晚上，这两个男人中有一个，趁同伴出门后，叫晶晶上了楼，你们有啥想问的，可以问她。”
陈胜走上前，一本正经地问：“你叫晶晶？”
女孩没回答，害怕地躲在老板娘身后。
江北枫拿着笔记本，正用钢笔记录，他语气温和地安慰道：“你别怕，我们就问你几个问题，好吗？”
女孩抬头看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江北枫问道：“6月29号晚上，你见过报纸上这两个男人吗？”
“见过。”女孩小声回答。
“具体是哪一个？”江北枫从笔记本里拿出两张素描画像，给她看。
女孩指着留寸头的男人说：“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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