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在黄浦江上空盘旋，陈默怀中林浩的呼吸逐渐平稳，但机舱内凝重的气氛并未因此消散。江远将平板电脑推到陈默面前，屏幕上跳动的坐标和密密麻麻的代码像毒蛇般扭动：“北极圈的信号源每小时都在变换，对方显然察觉到黑箱数据泄露。”
陈默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林浩的新月胎记，苏曼消失前癫狂的笑声还在耳畔回响。当直升机降落在秘密基地停机坪时，寒风裹挟着冰晶扑面而来，他注意到停机坪边缘站着三个戴着兜帽的身影，其中一人脖颈处隐约露出紫色纹路——正是那些变异胚胎皮肤下的特征。
“陈先生，江队长。”为首的兜帽人掀开兜帽，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左眼角有道蜈蚣状的疤痕，“我是‘清道夫’行动组组长陆川。”他朝身后示意，队员们推来一个密封舱，里面浸泡着半截布满触须的手臂，“三小时前，这东西从下水道爬进陆家嘴变电站，啃食电缆时被高压电击毙。”
江远脸色骤变：“变电站？那里连接着全市70%的数据中心！”话音未落，基地的警报声突然炸响。监控屏幕上，城市各处地标建筑的三维模型接连亮起红光，陆家嘴金融区的光点尤为刺眼——某个庞大的数据流正以病毒形态疯狂蔓延。
陈默抓起战术背心冲向车库，却在通道转角撞见浑身是血的线人老周。老人死死攥着他的衣角，喉咙里发出气音：“小心...他们...渗透...了...”话音戛然而止，瞳孔里倒映出走廊尽头缓缓走来的黑影。
黑影踏出阴影的瞬间，陈默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那是个与苏曼容貌一模一样的女人，却穿着银色作战服，腰间别着与黑箱同款的金属装置。“姐姐输在了感情用事。”她的声音不带丝毫温度，抬手射出数道纳米丝线缠住陈默的四肢，“但我不会。涅盘计划2.0，需要你的基因样本。”
千钧一发之际，陆川的匕首擦着陈默耳畔飞过，斩断纳米丝线。混乱中，陈默摸到老周尸体口袋里的U盘，上面沾着某种蓝色黏液。当他将U盘插入作战指挥车的终端时，屏幕突然弹出一段加密视频：北极圈孤岛的实验室里，数百个培养舱排列成巨大的六芒星阵，中央悬浮的水晶棺中，沉睡着一个与林浩长相相似的少年。
第十八章 冰渊迷局
作战指挥车的显示屏骤然爆发出刺目蓝光，陈默被视频里少年的面容震得后退半步。陆川的拳头重重砸在仪表盘上，金属外壳凹陷出清晰的拳印："那小子和林浩的相似度至少95%，这根本不是巧合！"车外传来连绵不断的爆炸声，苏曼克隆体的银甲在火光中闪烁，她指挥着变异生物组成人墙，将基地出口堵得严严实实。
江远扯开领口露出战术电脑，地图上的紫色病毒云突然分裂成无数细流，顺着城市地下管网疯狂渗透。"他们在攻击全市净水系统！"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如果让病毒污染水源，整个沪市都会变成变异者的温床。"陈默攥紧老周留下的U盘，黏液在掌心化作细密的蓝色光点，顺着血管爬向心脏。
当他再次抬头时，瞳孔泛起诡异的幽蓝。"我能追踪到病毒的神经脉冲频率。"陈默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伸手在战术电脑上划出复杂的轨迹，"他们的核心节点在...东海海底隧道！"陆川突然扯开陈默的衣领，盯着他锁骨处浮现的章鱼纹路倒吸冷气："你被感染了？！"
不等陈默回答，苏曼克隆体已经破窗而入。她手中的脉冲枪对准陈默眉心，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终于等到你被同化的这一刻。"然而枪口喷出的不是子弹，而是无数寄生孢子。陈默本能地侧身翻滚，孢子在地面腐蚀出冒着白烟的深坑。危机时刻，林浩突然撞开舱门冲进来，他手腕的新月胎记正发出柔和的光，与陈默体内的蓝光遥相呼应。
"我能压制感染！"林浩抓住陈默的手臂，胎记的光芒顺着接触部位蔓延，章鱼纹路逐渐消退，"在世纪大厦顶层，我看到了苏曼的记忆碎片...他们在北极培育的'完美容器'，其实是我们的..."话未说完，整座基地突然剧烈震动，监控显示东海方向掀起百米高的巨浪——海底隧道的穹顶正在崩塌。
陈默猛地挣开林浩的手，抓起装备冲向车库："必须在病毒入海前摧毁核心！"陆川带领清道夫小队紧随其后，江远则留守基地指挥疏散。暴雨再次倾盆而下，陈默的越野车在积水的高架桥上飞驰，后视镜里，变异生物组成的黑色洪流正沿着街道汹涌而来。
当他们赶到海底隧道入口时，海水已经漫过警戒线。陈默背上水下推进器，最后回头看了眼林浩："如果我三小时内没出来..."话音被呼啸的风声吞没。他纵身跃入冰冷的海水，幽蓝的病毒光晕在海底隧道深处闪烁，如同深海巨兽的眼睛。在隧道最深处，他终于看清核心装置的全貌——那是个镶嵌在岩壁中的巨型培养舱，舱内漂浮的不是病毒母体，而是一具冰封的女性尸体，容貌与苏曼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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