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队员关闭了录音，冰冷的眼神扫过赵公明：“赵守护官，伤者的呓语，我们会作为重要线索分析。在调查结论出来前，请约束好你的人……和狗。”他特意看了一眼趴着的哮天犬。
“我要去看陈阿婆！”赵公明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老冯的命悬一线，线索就在眼前，他不能再等！
“冷面”眉头一皱：“陈阿婆同样是关键证人，在隔离观察，由我方专人看护。非调查人员不得接触。”
“我是社区首席守护官！陈阿婆是我们社区的居民！我有权了解她的状况！确保她的安全！”赵公明寸步不让，胸前的徽章在灯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光，“或者，你想让老王带着整个广场舞队的大爷大妈来问问，为什么不让他们的守护官看望一个孤寡老人？”
“你……！”“冷面”眼神一寒，手又按上了通讯器。但想到之前老张的“影响力”和上级“勿激化矛盾”的指令，他最终还是强压下火气，冷声道：“可以！但必须由我全程陪同！记录！若有任何不当行为……”
“随你！”赵公明打断他，转身就走，“小苏，看着老冯！哮天，走！”
陈阿婆被安排在走廊尽头一间更小的隔离观察室。门口守着另一名凡管局队员，同样眼神冰冷。屋内，陈阿婆躺在病床上，依旧瘦小干枯，但脸上那层绝望的死气消散了许多，呼吸平稳。她手腕上，也缠绕着一根极其黯淡、几乎透明的月华红线——那是老冯的本命红线延伸出来保护她心脉的分支。
看到赵公明进来，陈阿婆浑浊的眼睛动了动，似乎恢复了一些意识，嘴唇嗫嚅着，发出微弱的声音：“水……水……”
赵公明示意门口的队员，得到默许后，倒了杯温水，小心地扶起陈阿婆，一点点喂她喝下。
“阿婆，感觉怎么样？”赵公明声音尽量放柔。
陈阿婆喝了几口水，眼神似乎清明了一些。她看着赵公明胸口的徽章，又看看旁边冷着脸的“冷面”，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和……更深沉的麻木。
“阿婆，”赵公明靠近一些，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别怕。我们是‘和谐之家’的，还记得吗？你安全了。那个……楼梯间里的脏东西，没了。”他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调动体内那微弱的香火，混合着“守护官”的信念，化作一缕极其温和的精神波动，试图抚平老人的恐惧，引导她开口。
陈阿婆身体微微一颤，干枯的手指下意识地抓紧了被角。提到“楼梯间”，她眼中恐惧更甚，但赵公明那温和而坚定的精神波动，像一缕温暖的阳光，艰难地穿透了她心头的冰层。
“没……没了？”她声音嘶哑，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那……那个……长在垃圾堆上的……肉瘤子？”
“对，没了。”赵公明肯定地点头，“被清除了。阿婆，那东西……是怎么来的？你还记得吗？”
陈阿婆浑浊的眼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似乎在努力回忆，又像是在抗拒那段可怕的记忆。“不……不知道……捡垃圾……回来……就……就有了……”她断断续续地说，声音充满了痛苦，“开始……很小……像个……烂果子……它……它饿……要吃……脏东西……烂菜叶……臭骨头……还有……还有……”
她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眼中恐惧暴涨，身体也开始发抖！“还……还有……他们……扔进来的……东西！”
“他们？谁？”赵公明精神一振！心脏狂跳！终于接近核心了！
“冷面”队员也立刻靠近一步，录音设备无声运转。
“不……不知道……”陈阿婆拼命摇头，枯瘦的手死死抓住赵公明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肉里，“黑……黑衣服……晚上……扔进……楼梯间……袋子里……臭……臭死了……比垃圾……还臭……那东西……就……就喜欢……吃了……就长大……”
黑衣服！晚上扔进来的袋子！比垃圾还臭！邪物的养料！
赵公明眼中寒光爆射！果然有人故意投喂！培育那邪物！
“袋子里……是什么？”他追问，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陈阿婆脸上露出极度厌恶和恐惧的表情，仿佛回忆起了世间最污秽的景象：“烂……烂肉……死……死老鼠……还有……还有……烧了一半的……纸……纸钱……灰……和……和……”
她猛地顿住，浑浊的眼睛死死瞪大，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她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指向病房的角落（那里空空如也），声音陡然变得尖利、扭曲，充满了刻骨的怨毒和一种非人的惊恐：
“……福……福字！金……金色的！缺……缺了一角的！沾……沾着黑狗血的！他……他们扔进来的！那……那东西……最喜欢……吃这个！吃了……就……就发光！烫……烫得我……心口疼！像……像被烙铁……烙……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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