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满地碎石上，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耳边还残留着爆炸的轰鸣。身体像被卡车碾过似的，骨头缝里都透着疼。
“战天！”清婉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哭腔，“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事。”我咧嘴一笑，嘴角扯到伤口，“就是脸可能帅了点。”
她没笑，反而更急了：“别贫了！快回来！”
我撑着身子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远处厂房已经塌了一半，火还在烧，映得天空一片通红。
“任务完成了。”我轻声说，“但他们留了个谜题。”
刚才那个神秘人临死前提到的“血引咒”，还有他掌心那个暗红色印记，像是某种古老的诅咒图腾。我知道这事儿还没完，影阁肯定还有后手。
但此刻，我想先陪她走一程。
我们约定在城郊的老山头碰面，那里有一块传说中的三生石。据说只要真心相爱的人一起许愿，就能生生世世不分离。
听起来挺俗套的，但我突然想试试看。
“你等我。”我对耳机说，“我来找你。”
清婉那边沉默了几秒，轻声嗯了一声。
我转身朝山脚走去，脚步沉重却坚定。
太阳完全升起时，我已经站在了那条通往山顶的小路上。路被昨晚的战斗残骸堵住了大半，断树、碎石、铁皮残片散落一地。
“绕过去太费时间。”我蹲下身，激活天枢灵戒的透视能力，视野瞬间变得清晰。我能看见隐藏在废墟下的小径，一条蜿蜒向上的路径若隐若现。
“来吧。”我回头冲她笑了笑，“背你上去。”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手臂搭上了我的肩膀。
“坐稳了。”我双手一托，把她背了起来。
她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暖暖的，让我心里也跟着热乎起来。
“你小时候……是不是经常这样背着妹妹爬山？”她忽然问。
“你怎么知道我有个妹妹？”我挑眉。
“苏明远说的。”她顿了顿，“他说你妹妹……失踪了。”
我脚步一顿，随即继续向上走，“嗯，十年前的事了。”
“对不起。”她低声说。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我语气轻松了些，“我现在不是找到你了吗？”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靠在我背上。
一路上我们谁都没再开口，只有风掠过树叶的沙沙声。
终于，我们来到了三生石前。
石头比想象中要小，表面布满了岁月刻下的裂痕，但在阳光照耀下，竟隐隐泛着柔和的光泽。
“真的有用吗？”我看着那块石头，有些怀疑。
“你不是最不信这些？”清婉站在我身边，轻声说。
“是啊。”我笑了，“可现在我有点信了。”
因为站在这块石头前，我的心跳莫名变得平稳，就像找到了归属一样。
我转头看向她，她也在看我。
“清婉。”我握住她的手，“从我入赘苏家那天起，我就知道自己是个笑话。所有人都叫我废物女婿，没人看得起我。”
她想说什么，被我用眼神制止。
“可你不一样。”我继续说，“你虽然一开始也不信任我，但从没把我当废物。我们一起经历了太多，每一次生死关头，你都在我身边。”
她眼眶微红。
“所以今天，我不想再藏着掖着了。”我深吸一口气，“我爱你，清婉。不只是因为你救过我，不只是因为你懂医术，而是因为你这个人，是我愿意用命去守护的存在。”
她咬着嘴唇，眼泪终于滑落。
“我也爱你。”她哽咽着说，“从镇中学童中毒那次开始，我就知道，你不是个普通人。”
我笑了，伸手替她擦去泪水。
就在这时，我腕上的天枢灵戒突然发出一阵柔和的光芒。
“这是……”我愣住。
三生石表面的纹路竟然缓缓亮起，像是回应我们的誓言一般。
“传说九转天枢针传人与命中注定之人站在此石前，灵戒便会共鸣。”清婉轻声道，“看来是真的。”
光芒越来越盛，整个山头都被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中。
我低头看着她，心中前所未有的踏实。
“你说，以后我们会不会也被人写成传说？”
她扑哧一笑，“那你得先把影阁那群疯子收拾了。”
“小事。”我耸耸肩，“反正我有你在，怕什么。”
话音刚落，灵戒的光芒忽然剧烈一闪，一道符文凭空浮现，在空中缓缓旋转。
“这是……”清婉睁大眼睛，“古老的爱情咒印？”
符文缓缓沉入三生石中，石头表面浮现出一行模糊的文字：
【执手共度千劫难，不负此生共枕眠】
我看着那行字，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意。
“看来老天爷也觉得我们配。”
清婉靠在我怀里，轻声说：“那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要在一起。”
“当然。”我搂紧她，“除非我死了。”
她猛地抬头瞪我，“别说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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