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市因塔寨村的变故而局势动荡，给他带来些许机会。
但若离开东山市，进入越东这片深水区，将陷入迷雾，难以看透。
越东更注重经济发展的能力，而这能力又需要背后资源支撑。
在这些方面，如今的祁同伟还不具备优势。
若想快速晋升，汉东无疑是最佳选择。
因此，当高育良亲自来电时，祁同伟丝毫不敢懈怠。
他笑着回答：“老师，我知道您着急，但请您稍安毋躁。
这次联合行动规模并没有您想象中那么大，只是因为涉及范围广，警局为了便于管理，才显得声势浩大。”
然而，高育良不为所动，直接问道：“我只问你，汉东能不能参加？”
祁同伟清楚高育良重视此次行动的原因。
即便梁群峰已推荐他接替自己的位置，高育良仍需取得更多成果以巩固地位，避免他人空降夺权。
在前行的路上，哪怕只是短暂的差距，也可能造就截然不同的人生轨迹。
祁同伟深谙此道，因而面带笑意地答应：“既然老师吩咐，我自当遵照执行。”
高育良听后心中释然，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你这小子还算明事理，没辜负我的一番用心。”
既然答应了高育良，祁同伟便详细说明了计划：“这次行动将以缉毐大队为中心，跨越四个地方，精心布局。”
“虽名义上是缉毐，但实际上关联甚广。”
他接着说，“我想，汉东方面可以借学习交流之名，派遣一支队伍前往东山。”
高育良智慧超群，一听便明白他的意图。
尽管队伍名义上是为了学习交流而前往，实际上却能为祁同伟所用。
一旦启用，便是成就功业之际。
高育良微微一笑，问：“你是汉东出身，依你看，谁最适合？”
既然是以学习交流为名，自然不能挑选与祁同伟不和的人。
因此，高育良干脆让祁同伟自行选择。
祁同伟心中早已有人选，缓缓说道：“老师是否听说过程度这个人？”
程度？高育良略加思索，终于想起此人。
他皱眉道：“你确定要用他？我听说他有不少小毛病，还跟赵瑞龙有些来往，你怎么想？”
祁同伟当然清楚其中利弊。
程度不仅与赵瑞龙有交情，还是赵瑞龙提拔的人。
但他看中的是程度的忠诚。
况且，现在的程度还未变成后来那种恶犬的模样，不过是刚加入京州光明区分局、担任巡警队长的新手罢了。
他坚定地说：“人人都可以被引导向善，老师您过去不是也这样教导过我们吗？好坏只是一时一地的事，对于人来说。
只要他没有做对不起人民的事情，我就认为他是可用之才。
反之，若他背叛人民，老师放心，我必定第一个取他首级！”
祁同伟此时展现出来的上位者气势，让高育良也不禁动容。
确实，程度虽然与赵瑞龙有所联系，但赵瑞龙不过是随意栽培，看他是否能成材。
不能因为他与赵瑞龙有往来，就全盘否定。
再说，汉东之中，又有几人能够真正与赵瑞龙划清界限？包括他自己，不也需要与各方周旋？
于是，决定已定，高育良立刻通知光明区分局，让他们派出几人到越东东山市学习。
至于人选，自然是祁同伟心中已有定数之人负责。
高育良简明扼要地指示道：“我觉得程度合适，派他去东山，观察并学习祁同伟的工作方式，借此提高他的专业能力。”
“不要总是想着走捷径。”
“先加强自己的警务技能，再来跟我讨论晋升问题。”
“决定了，就是他了！”
当程度听到局长转达高育良的话时，脑子里一片混乱。
好消息是：高育良注意到了他。
坏消息是：这显然是对他的一种考验。
尽管高育良尚未正式登顶，但在程度看来，他已然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身为光明区分局的小队长，程度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为何会引来这位大人物的关注。
莫非是赵瑞龙的缘故？
这个疑问盘踞在程度心头，于是当晚他决定去找赵瑞龙探个究竟。
然而，赵瑞龙拒绝见他。
在他眼里，程度不过是在光明区随意撒下的一粒种子，能否发芽结果全靠他自己努力，眼下还不是赵瑞龙出手的时候。
这番遭遇让程度愈发迷茫。
他迫切想知道是谁在暗中推动自己，至少得明白这份恩情从何而来。
怀着这份疑惑，程度在光明区的夜色中徘徊。
昏黄的路灯忽明忽暗，恰似他内心的复杂情绪。
他忍不住抱怨这路灯的设计：“孙副区长真是有趣，喜欢看星星，连路灯都弄得一闪一闪的。”
与此同时，赵瑞龙直至凌晨一点才回到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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