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保盯着手机屏幕上“苏宁”发来的消息，眉头越皱越紧，清冽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寒意：“很久没联系了，根本不熟。名字都记不清，这人我怕是不认识，一点印象都没有。”
话音刚落，手机又震了震，苏宁发来新消息：“研究生毕业了？还往上读书吗？”
“你看，”洛保把屏幕转向旁边的小兰，语气里满是荒谬，“我说不熟吧？他连我早就博士毕业了都不知道。”
刚说完，又一条消息弹出来：“洛保你是个好姑娘，有机会了，想在现实中跟你做朋友。”
“我确定认识他吗？”洛保喃喃自语，指尖在屏幕上顿住，“什么叫‘在现实中做朋友’？难道我现在不在现实里？微信不算现实中？”她抬头看向众人，眼神里带着困惑，“我印象里根本没有这个人。”
她手指飞快地回复：“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苏宁几乎秒回：“那年你不是想当兵吗？在群里，是我加你的吗？我忘记了，这几年很多事情记不清。”
洛保皱眉敲字：“忘记了，我也忘了。而且我从没当过兵。”
对方很快回复：“主要是离得远，没机会来往，我会时刻关注你的。”
“这个人确定认识我吗？”洛保放大了音量，“他说我想当兵？我那是去卧底！何况我高中根本在美国，被组织监控着，身边全是他们的人，大学才回的中国。哪里来的‘想当兵的群聊’？”
苏宁却发来一句：“我确定认识你！只是你忘了，而且我也告诉你，我真的认识你！”
洛保深吸一口气，回复：“那我们是怎么认识的？苏宁。”
脑海里翻涌着被组织控制的童年、美国实验室的冰冷、回中国后如履薄冰的卧底生涯……哪一段记忆里有这样一个“老同学”？这人的话像错拼的拼图，处处透着违和。或许不是她忘了，而是这个人从一开始就认错了人。又或者……
苏宁发来消息：“高中，你不信？我有你的照片，这是毕业照！如果你再不相信还有视频！你应该能看得出合不合成吧。对了，怎么你爸妈不让你出来吗？你妈妈洛云是警察，纯中国人，不是回家了吗？”
“你在说什么？”洛保的指尖瞬间发冷，声音都在发颤，“我妈妈早在我14岁的时候就死了！我父亲也……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存在！”
苏宁紧接着发来：“这难道不是你的电话吗？不是你的微信吗？你不叫洛保？不是中国籍吗！你怎么了？喂喂，听得到吗？”
突然，电话那头传来“咔哒”一声门开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一个和洛保一模一样的女声，带着点嗔怪：“苏宁，你在做什么？干嘛进我的实验室？”
“干嘛用我的实验室？你在跟谁打电话？”那声音温柔又带着点警惕，“等一下我爸爸妈妈回来打死你，信不信？”
随即，一个沉稳的男声响起：“宫野，你又在实验室乱搞什么？不是说了不让你碰那些东西吗？”
“谁说我碰了？”刚才的女声反驳道，“你不找你老婆约会，来管我干嘛！你不管你的大女儿明美——哦不，洛溪，管我干什么？是你让他进来的？”
男声带着点无奈：“现在能直呼自己父亲全名了？挺出息的，宫野厚司。”
苏宁的声音透着慌张：“宫野叔叔，我没乱拿，我只是打了一个电话，不是说这个可以连接时空吗？”
拉面店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洛保握着手机的手在发抖，耳边嗡嗡作响——那个女声和自己一模一样，那个男声……是父亲的名字！
这时，苏宁发来一张照片，是毕业照，角落里的女生眉眼确实像极了她，只是笑得更明媚。紧接着又发来一段视频，背景是熟悉的实验室，那个和她长得一样的女生正对着镜头做鬼脸。
“这……”小兰下意识握住洛保的手，掌心一片冰凉，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宫野厚司沉稳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把电话给我！你们两个给我出去。”
紧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似乎是苏宁和那个“洛保”被请出了实验室。几秒后，宫野厚司的声音重新响起，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别紧张。我知道这很难相信——我应该不属于你那个时空的爸爸，但我是另一个时空里，你的父亲。”
洛保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旁边的明美忍不住凑近，声音发颤：“你……你是爸爸？”
“是我，明美。”宫野厚司的声音软了些，“虽然没见过你这个时空的样子，但爸爸总能认出女儿的声音。”他顿了顿，“你的姐姐……明美在你身边吗？开免提吧，让我听听你们在那边过得好不好。”
洛保按下免提键，手机屏幕的光映着她苍白的脸。
“我在。”明美吸了吸鼻子，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那就好。”宫野厚司的声音透着欣慰，“听刚才那丫头说，你们都好好的，爸爸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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