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一个男人可以玩几十年，几百年，几千年也勉勉强强可以。
但是不能是几万年几十万年。
甚至是几百万年！
别问为什么。
问就是想去别的宇宙浪，再则就是男人在一起时间长了太缠人，没个自由。
她太爱自由了。
在容臻离开这片宇宙没多久，一股无形的波动力量360°扫描整个宇宙。
流寰仙界，神宫。
黑烬与白沐脸上闪过一丝喜色。
“主上终于归位了！”
没一会儿，云雾山顶忽然拔地而起，形成高耸入云的撑天柱，山顶更是凭空出现一片巍峨耸立的宫殿。
眨眼之间。
那一片忽然拔高的仙山和宫殿消失了。
撑天柱也消失了。
主上这是沉睡修复？
历劫成功，为何需要沉睡？
黑烬和白沐心里疑惑。
丝毫不知自家主上无意识运用神力续命，神力与神魂消耗巨大。
如今本灵意识刚醒来，还消耗大量神力找人，最终不堪重负，只能沉睡进行修复。
转眼万年。
玄霄界。
凌云山地宫。
昔日，容臻留下的仿生机器人图香，按照她留下的指令运行操作。
每日进祠堂上三次上香。
其他时间，图香会看一眼地宫阳面那间储藏室里的棺椁。
水晶棺椁里安静地躺着一个清冷出尘的美男子，他脸色红润，头顶犄角，看起来仿佛睡着了一般。
实际上，尉迟湛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
只是意识变得混沌。
感知漫长。
一息的时间，在他的意识世界仿佛是一个时辰那么漫长。
如今容臻已经离开玄霄界万年之久。
尉迟湛的感知却仿佛还停留在她在的时光。
那时他还在容臻的空间。
每隔两个月，她会进来与他疯狂缠绵。
她很少说话。
偶尔只会说一两句。
几乎都与他的身体有关。
“啧，人昏迷了，身体倒是挺精神的。”
“如果庄聿他们的体质有你好该多好。”
“尉迟湛犄角收起来。”
“好了，榨干了，好好睡吧。”
“你好好休息，下次再见。”
......
后来他被放入棺椁，移入地宫。
但是在他的意识世界，容臻还在与他疯狂缠绵，他的意识仿若飘在云端欲生欲死。
却又能模糊又清醒的感知到她马上就要离去。
那天，容臻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尉迟湛，我走了，再见。”
话音刚落，她愣了一下。
“卿卿怎么哭了？”
尉迟湛意识微微一滞。
他哭了？
他竟然会哭？
容臻好奇地用指尖沾了下他的眼泪，放入嘴里尝了下。
尉迟湛意识像分裂两半。
一半意识在神魂颠倒不知日夜。
一半意识像在隔绝阵法之外，意识紧绷地看着她。
“甜的，真神奇。”
“还有幸运属性！”
“卿卿你的眼泪好好神奇啊！！”
“果然是物极必反！”
“卿卿，别哭了，我不需要你的眼泪。”
为何不需要？
幸运不是人类一直梦寐以求的东西吗？
尉迟湛那一半清醒的意识闪过一丝疑惑。
他由浊气而生。
生生世世被浊气所带的厄运笼罩。
他的诞生是为了清空世间浊气。
而他的生命尽头不是被浊气所带厄运的反噬，就是被天道安排的气运之子剿杀清算，或替天行道。
在世人眼中，他是脏污不堪之物。
没有痛觉，没有味觉。
他的眼泪却是至幸之物。
也是他唯一拥有的东西。
容臻为何不要？
“卿卿别哭了好不好？我马上要闭关修炼了，别让我担心你。”
容臻不知尉迟湛心中的疑惑，反而为了哄他，进了棺椁最后一次与他缠绵。
那天他耳边一直萦绕着她的声音。
“卿卿别哭了。”
如果未曾见过光明，他尚可忍受黑暗。
但是他见过了。
她莫名其妙发烂好心，当救世主招惹了他，凭什么轻易离去。
别走！！
容臻，别走！
可无论他心中如何呐喊，他都没有醒来。
“怎么吐血了？”
“怎么头发白了？”
“舍不得我吗？”
“我费了很大力气救了你，以后我们还会遇见的，你乖乖的。”
“卿卿别哭了，我不喜欢一直哄人。”
“卿卿真乖。”
那天之后，容臻再也没有出现。
尉迟湛那一半清醒的意识，重新恢复冰冷和死寂。
唯有源源不断的功德金光降落在他身上，散发着温暖的光芒，仿佛她从未离去。
在他的意识世界，她还是存在的。
但是尉迟湛清楚那是假的。
随着沧海桑田，尉迟湛的意识变得愈发混沌，分不清意识与现实，
不知过了多久。
他的意识世界在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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