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守夜人的密训
凌晨四点的值班室，楚临风盯着监控屏幕上扭曲的雪花噪点，指腹反复摩挲着怀表背面新浮现的烫金纹路——【SS-09瞳孔结晶化率37%】。门被无声推开，穿白大褂的男人反手扣上钢制门锁，口罩下露出的眼尾爬满星状疤痕。
"第一次接触神话生物时，人类大脑会分泌过量苯乙胺。"李队长将牛皮纸袋甩在桌上，十二张高清照片里，病人在月相变化时呈现出蛇鳞覆面、指节生爪等异状，"上周三你给张婆婆注射镇定剂时，她手臂皮肤下是不是浮现过青铜鼎纹路？"
楚临风的后背骤然绷紧。那个总说自己是"大禹侍从小厮"的阿尔茨海默症患者，确实在静脉穿刺时，他看见老人前臂肌肉下浮出过类似《玄君七章秘经》里的治水图腾。
"这些不是精神病患者。"李队长抽出最底层的X光片，3号床陈教授的胸腔骨骼在显影液里呈现出章鱼腕足的分节结构，"是《山海经》里记载的'潜世种'，三千年前台州湾那次海啸，就是SS-03号在无意识状态下引发的。"
怀表突然发出蜂鸣，楚临风眼睁睁看着自己映在玻璃窗上的影子，蝠翼状的轮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去。李队长递来一支银色注射器，针头闪烁着寒铁特有的蓝光："每次它们觉醒度超过30%，里世界的侵蚀就会具象化。上个月你在值班室昏倒，不是低血糖，是SS-12号的'魇梦雾'正在分解你的灵体。"
第二章：晨间查房的异常
早交班时，楚临风特意留意了护士站的体温登记本。3床陈教授昨夜体温35.2℃，比正常低值还低2.3度——而监控显示他凌晨三点用手术刀在墙面刻写楔形文字时，呼吸频率竟只有每分钟6次。
"楚医生今天气色不错。"护士长林晚秋递来查房记录单，指尖划过他眼下的青黑时，指甲缝里闪过狐狸毛般的银蓝光。这个细节让楚临风想起李队长的警告：【所有在三楼长期任职的医护，都是守夜人外围成员，包括你的带教老师】。
推开7号病房门，穿病号服的少女正对着窗户啃苹果。阳光穿过她发梢时，楚临风瞳孔微微收缩——那些本该金黄的发丝，在特定角度下竟呈现出水母触须般的半透明质感。
"小羽，昨晚睡得好吗？"他刻意避开少女指尖异常凸起的关节，将体温计夹进她腋下。接触皮肤的瞬间，一股海底淤泥的腥咸气息涌入鼻腔，与病历上"创伤后应激障碍"的诊断严重不符。
床头柜上的素描本摊开着，画中男人有着公羊的犄角和人类的躯干。楚临风认出那是《山海经》里的"土蝼"，传说中昆仑山的神兽。当他的影子笼罩画纸时，公羊的眼睛突然转动，瞳孔里倒映出楚临风背后展开的蝠翼虚影。
第三章：治疗室的交锋
下午的电休克治疗室，楚临风握着电极贴片的手悬在半空。躺在治疗床上的张叔正在背诵《禹贡》，当他念到"导河积石，至于龙门"时，后颈突然鼓起三个瘤状凸起，皮肤下隐约可见鳞片滑动的痕迹。
"电流参数调到120毫安。"带教老师王医生的声音从观察室传来，监控屏幕里，张叔的脑电图正从紊乱的θ波逐渐转变成规律的正弦曲线——那是神话生物能量场稳定的标志。
电极接触皮肤的刹那，张叔猛然睁眼，瞳孔完全变成靛蓝色，眼白上布满蛛网般的金色纹路。楚临风听见只有他能听见的低吟："小友，禹王锁龙井的钥匙...在你怀表链里..."
贴片突然迸出火花，楚临风踉跄后退，看见自己手背浮现出与张叔瞳孔相同的纹路。王医生冲进治疗室时，他正对着镜子擦拭鼻血，镜中倒影的嘴角勾起不属于他的微笑，蝠翼尖端扫过瓷砖地面，留下焦黑的爪痕。
第四章：午夜巡查的异变
凌晨两点，楚临风第三次核对21个病房的觉醒度数据。11床的"抑郁症患者"刘女士，觉醒度在三小时内从18%飙升至41%，远超正常波动范围。他摸向口袋里的镇暴喷雾，瓶身标签上的骷髅头标志，在紫外线手电照射下显现出"守夜人专用神经麻痹剂"的密文。
推开门的瞬间，腐海气息扑面而来。刘女士跪在床上，背部骨骼呈蜘蛛状裂开，八条覆满吸盘的肢体从脊椎两侧生长出来。她转头时，下颌裂成四瓣，喷出的不是血液而是发着磷光的海水："楚医生...你闻不到吗？归墟的门...开了..."
怀表剧烈震动，楚临风看见自己的影子正在吞噬病房里的月光。当蜘蛛肢爪划破他左臂的瞬间，疼痛竟化作暖流涌入心脏，蝠翼完全展开时带起的气浪，将墙上的日历掀到2012年7月21日——那是他"车祸"失忆的日期。
"别动！"林晚秋突然从通风管道跃下，手中银鞭甩出狐火形态，"她吞了归墟螺，现在是海妖塞壬的拟态！"鞭子缠住刘女士腰间的瞬间，楚临风看见护士长的耳后浮现出九尾狐的妖纹，与他在《玄君七章秘经》残卷上见过的图腾完全一致。
第五章：档案库的真相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楚临风站在地下三层的档案库门前。指纹锁识别他掌纹的同时，门缝里渗出的寒气在他睫毛上结出冰晶——这是里世界与表世界边界薄弱的标志。
档案柜第三层的红色标签文件，记载着每个病人的"潜世种"原型：SS-07号小羽，本体为《大荒东经》里的"天吴"，八首八面八足；SS-15号陈教授，是融合了克苏鲁眷属基因的"混世种"。当翻到标有"楚临风"的病历袋时，泛黄的纸页上只有一行朱砂小字：【路西法第七代容器，觉醒度阈值49%】。
身后传来齿轮转动声，青铜门缓缓开启，门内石壁上用鲜血新刻了一行字：【白夜永昼之日，大夏无神之时】。这正是李队长提到的千年谶语，而字迹的新鲜程度，显示刻写时间不超过十分钟。
楚临风摸着口袋里发烫的怀表，突然想起三年前"车祸"现场的细节：破碎的挡风玻璃上，留有类似章鱼吸盘的圆形痕迹，而他从昏迷中醒来时，掌心正紧握着半块刻有"守夜人"徽记的青铜碎片。
档案库的灯突然熄灭，黑暗中，他听见自己的影子在耳边低语："当你开始怀疑每个微笑背后的尖牙，当你习惯在握手时计算对方指节的数量...小医生，你猜，守夜人究竟在守护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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