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灯后，宿舍陷入黑暗。但今晚显然没人打算睡觉。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银色的光带。
“兄弟们...”徐哲突然开口，声音闷在枕头里，“我不知道我这是咋了...”
六张床铺同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显然所有人都在竖着耳朵听。
王凯憋着笑：“不知道什么？”
徐哲翻了个身，仰面躺着，盯着天花板：“我...我会不自觉地一直看白夜，不自觉地被他吸引...”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在意他做的事，说的话...”
宿舍里爆发出一阵压抑的笑声。林涛捶着床板：“终于承认了！”
“我他妈等这一刻等了好久了！”方烈激动地说。
周阳的智能手表“滴滴”作响：“记录完毕，需要播放回放吗？”
“闭嘴！”徐哲抓起枕头砸过去，被周阳的机械手精准接住。
王凯从上铺探出头，月光照在他坏笑的脸上：“所以？今晚有什么'特别'的进展吗？”
徐哲把脸埋回枕头里：“没有...就是正常训练...”他的声音闷闷的，“但他...他碰了我的手腕...”
“哇哦！”众人异口同声。
“还...还调整了我的姿势...”徐哲继续道，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在被套话，“他的呼吸...喷在我耳朵上...”
宿舍里响起一阵起哄声。李昊咳嗽了一声，众人立刻安静下来。
“徐哲，”李昊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沉稳，“你知道小白现在不懂这些，对吧？”
徐哲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
“而且，”李昊继续道，“就算他懂了，也不一定会...”
“我明白。”徐哲打断他，声音突然变得坚定，“我不期待什么。就是...这种感觉很奇怪，我控制不了。”
宿舍里一时安静下来。月光悄悄移动，照在徐哲紧握的拳头上。
“其实...”徐哲突然又开口，“今天他给了我一颗糖。”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柔软，“说我早上没吃多少...”
“卧槽！”林涛猛地坐起来，“这还不叫进展？！”
王凯摇头晃脑：“我们小白居然会关心人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杨毅推了推眼镜：“根据我的观察，白夜给全队都发过糖。上周给我的是薄荷味的。”
徐哲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哦。”
“但是！”周阳突然补充，“他确实注意到你早上没吃多少。这说明他在观察你。”
徐哲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李昊无奈地叹了口气：“都睡觉吧，明天还有训练。”
与此同时，训练室里的白夜还在对着沙袋练习。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每一击都精准有力。汗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地板上形成一小片水洼。
“2147,2148,2149...”白夜默数着击打次数，呼吸已经变得急促，但动作丝毫不见变形。
突然，训练室的门被推开。李昊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条干毛巾和一瓶运动饮料。
“就知道你还在练。”李昊把毛巾扔给白夜，“都快一点了。”
白夜接住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不困。”他接过饮料喝了一大口，“徐哲今天怪怪的。”
李昊挑眉：“怎么怪了？”
“他老是走神，脸还特别红。”白夜歪了歪头，“我问他是不是发烧了，他说是太热了。”他指了指温度计，“可室温才22度。”
李昊强忍笑意：“可能...他真的觉得热。”
白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喝了一口饮料：“他学得很快，就是注意力不集中。”他顿了顿，“我是不是教得不好？”
“不，你教得很好。”李昊揉了揉白夜湿漉漉的头发，“是那小子自己的问题。”
白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把空瓶子扔进垃圾桶：“回去吧，明天还要训练。”
两人走在安静的走廊上，月光透过窗户，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白夜突然开口：“哥，徐哲是不是生我气了？”
“为什么这么问？”
“他今天走的时候都没说再见，跑得特别快。”白夜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困惑，“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李昊看着身边这个在格斗上天赋异禀，却在感情上迟钝得像块木头的小家伙，忍不住笑了：“没有，小白。你没做错任何事。”
白夜点点头，显然对这个答案很满意。李昊看着他的侧脸，在心里默默为徐哲点了根蜡——这条路，恐怕比他想象的要漫长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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