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森克眼中，此刻的皓凡宛如一尊杀神，正死死掐住自己脆弱的咽喉，让他清晰地感受到死亡的阴影正步步逼近。
更让他难以承受的是皓凡掌心萦绕的圣光之力，如同烧红的烙铁般灼热，一点点灼烧着他颈间的皮肉。
剧痛顺着神经蔓延至全身，逼得他只能发出细碎又绝望的呜咽声。
自出生起森克便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血族贵族的身份让他习惯了掌控一切。
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这样，更别提将他置于生死边缘。
过去向来是他居高临下地决定别人的命运，可如今面对皓凡那张写满怒意的脸，森克的大脑彻底陷入空白，只剩无尽的惶恐。
颈间的剧痛时不时将他从混沌中拽回现实，每一次清醒都伴随着更深的折磨。
求生本能驱使他胡乱挣扎，双手在半空拍打皓凡的手臂，双腿也不受控制地蹬踢摇晃。
可窒息带来的眩晕让这些动作显得格外滑稽，像极了被捏住命运后颈、徒劳反抗的小野猫，尽是狼狈与无助。
皓凡感受到掌下森克的生命力正在快速消散，那双狡猾的眼眸也渐渐翻白。
就在这时他心中突然涌起一丝犹豫，下意识地抬眼扫过周围。
虽然无法看清每一名血族士兵的面容，但大部分人的神色都清晰地落入他眼中。
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他的一举一动被牢牢注视。
正因如此皓凡敏锐地察觉到自己此刻的举动已经引起了部分血族士兵的不满。
原因很简单，在场的士兵并非全是罗尼或鲍尔的亲信。
他们固然对血族保持着绝对的忠诚，可这份忠诚与他这个人类毫无关系。
在这些士兵眼中皓凡终究是个外人。
如今皓凡当着所有血族士兵的面粗暴地对待森克，即便他很不是东西也难免让其他血族觉得这无疑是在打他们族群的脸。
只不过此刻没人敢站出来阻止。
一来皓凡刚刚展现出的强大实力足以让所有人畏惧，二来森克自己不断作妖确实让人讨厌，最后还有鲍尔这个中层军官在一旁站台，有他撑腰更没人愿意当这个出头鸟。
正因如此那些士兵即便心中不满也只能憋着。
察觉到这一点后皓凡瞬间清醒过来。
他的目的是重新团结混乱的国防军，带领这支队伍保护自己，若是因为处理森克的方式不当导致国防军内部出现分裂，那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想到这里他立即将森克像丢弃垃圾般甩在地上。
失去束缚的森克重重摔在地面身体不受控制地来回翻滚，喉咙里发出剧烈的咳嗽声，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
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森克，皓凡不禁皱紧眉头，烦躁地揉了揉眼角。
“到底该用什么办法才能正大光明地解决掉这个麻烦？”
他在心里反复琢磨着，始终找不到头绪。
可就在皓凡一筹莫展之际，上天似乎格外眷顾他，竟在此时递来了一把“刀”。
森克正因为颈间的剧痛在地上抽搐翻滚，身体的剧烈动作让他的一个物品不慎掉落。
眼尖的鲍尔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这个异常，立刻迈步上前，将那个物品捡了起来。
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的牛皮水袋，根本装不了多少液体。
更奇特的是水袋表面用暗红色的颜料画满了密密麻麻的咒文，显然是为了确保袋中的液体不会渗漏。
从这特殊的设计来看这个牛皮水袋绝不是用来装普通水的，更像是为了盛装某种特殊液体而专门制作的。
地上的森克余光瞥见鲍尔手中的牛皮水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连身上的剧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慌压了下去。
他挣扎着想伸手去抢那个水袋，可刚刚经历过窒息与灼烧的他早已虚弱不堪，被鲍尔轻轻一侧身便轻松躲开。
这一幕让鲍尔更加确定牛皮水袋里一定藏着猫腻。
他小心翼翼地握住水袋，缓缓拔掉了上面的木塞。
起初，他还以为里面装的是某种剧毒液体，甚至做好了防备的准备。
可木塞拔开后一股浓郁刺鼻的海腥味便扑面而来，让人闻之欲呕。
距离稍近的几名血族士兵也立刻闻到了这股气味，纷纷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口鼻，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
鲍尔见状正要随手将水袋丢开，可鼻尖萦绕的气味却让他突然顿住，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这个味道和当初罗尼将军身上被怀疑的味道一模一样！”
当初罗尼在医疗帐篷里被众人对峙时他就站在一旁，清清楚楚地闻到过罗尼身上那奇怪的渊影族气味，此刻水袋里散发出的味道与记忆中的气味分毫不差！
听到鲍尔的话，之前参与过医疗帐篷内对峙的几名血族军官和士兵立刻围了上来。
片刻后他们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得出了相同的结论。
站在一旁的皓凡虽然不清楚医疗帐篷对峙的完整经过，但他敏锐地意识到这是泼对方一盆“脏水”的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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