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林霜把平板电脑拍在餐桌上，屏幕里正是小满的原创歌曲《银杏背面》的MV——少女站在学校天台弹唱，镜头扫过她耳垂上若隐若现的三枚耳钉。
"解释一下。"母亲的声音比昆明的冬天还冷，"这就是你说的'周末自习'？"
小满慢条斯理地舀了勺豆腐脑："点击量破百万了哦。"
"爽小满！"林霜的教案砸在桌上，"高二了还..."
"还什么？"小满突然抬头，眼睛亮得吓人，"还不知天高地厚？还不务正业？妈，你当年不也..."
"够了！"父亲爽朗罕见地打断她，"跟你妈妈道歉。"
小满摔门而出时，书包里那张《青春新声代》海选报名表露出了一角。
校医室里，小龙正在给解剖模型抛光。这个曾经的"问题学生"现在戴着医学院预科班的胸牌，银发染回了黑色。
"又吵架？"他头也不抬，"你妈刚才打电话问爽教授要我的号码。"
小满猛地坐直："她找你干嘛？"
"问我认不认识《青春新声代》的评委。"小龙终于憋不住笑，"林校长威胁说要举报节目组雇佣童工。"
两人笑作一团时，门被推开。爽教授拿着个牛皮纸袋走进来，白大褂上沾着新鲜的血迹。
"刚做完小鼠解剖？"小龙眼睛发亮。
老人却看向小满："你妈妈十六岁时..."他从纸袋取出本发黄的笔记本，"写了七十六首诗，藏在床垫下面。"
小满翻开本子，扉页写着《给未来的自己》——是母亲清秀的字迹。最新被撕掉的几页残留着纸屑，隐约可见"旋律"、"和弦"等字眼。
"外婆不知道？"
"知道。"外公调试着显微镜，"她偷偷把其中三首谱了曲，就是你妈妈现在的手机铃声。"
深夜的书房，小满在父亲保险柜里找护照时，碰落了那个蓝色文件夹。领养文件上的公章刺得她眼睛生疼——"林霜，1999年8月15日由李淑芬女士收养"。
照片从文件夹滑落：年轻的李教授抱着婴儿站在福利院门口，身旁站着个戴墨镜的陌生女子。背面写着"给小霜和她的妹妹"。
手机突然震动，是《青春新声代》节目组的通知："恭喜直接晋级全国50强，请于本周六..."
小满盯着那张照片，突然明白了母亲书房里为什么永远摆着两个相框——其中一个始终扣着。
周六清晨，小满留下字条离家出走。高铁上她反复看着母亲昨晚发的短信：「当年我放弃保研去支教，你外公把解剖刀摔成了两截。后来他说，教育不是流水线。」
决赛录制现场，当主持人问起创作灵感时，小满看着镜头："这首歌改编自我妈妈年轻时写的旋律..."她举起那张泛黄的五线谱，"叫《未完成的歌》。"
后台通道里，林霜红着眼睛出现。她手里攥着那张小满见过的照片："她是我亲妹妹，两岁时被领养到国外..."声音哽住，"我找了她二十年。"
小满轻轻抱住颤抖的母亲："妈，我报名了伯克利音乐学院的夏校。"她感觉到母亲的僵硬，"也申请了北大医学部的预科班。"
"你..."
"我想试试。"小满擦掉母亲的眼泪，"像你当年一样。"
决赛夜，当小满唱到副歌部分时，导播突然切了个观众镜头——林霜和爽朗站在最后一排，两人中间坐着个金发女子，眉眼间与小满有七分相似。
歌曲尾声，小满即兴改了歌词："银杏叶的背面/藏着未说出的爱/我们终将在阳光下相见。"
荧幕上三姐妹相拥的画面，让全国观众看到了这个学霸家族最柔软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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