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学润，真有你的。
游嘉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拨通了胡昀琏的电话号码。
嘟了五声之后电话被接通。
“游董。”胡昀琏的声线一如既往，似乎并没有受到那些事件的影响，“我在新闻上看到了你出车祸的消息，幸好你没出什么事。”
游嘉“嗯”了一声，直切重点：“我查过了，网上那些帖子爆料的帐号流量来源所有的设备都曾经链接过盛华建设的WIFI。”
胡昀琏“哦？”了一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这么说是我这里的人出问题了？”
“前几天周晨进过一次研发中心，这事你知道吗？”
“周晨？”胡昀琏那边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和脚步声，过一会他的声音才重新响起：“我不知道。这事我了解了，我会给你一个答复的。如果真是周晨，我一定会按照正常法律流程来走。”
“好的，我等你那边的回复，我这边还有其他事，就先挂了。”
游嘉挂断电话之后就收到了薛平平和缪云投来的目光。
游嘉将手机放回口袋：“周晨进研发中心的事情胡昀琏并不知道。”
缪云蹙眉：“他的话可信吗？”
薛平平摇了摇头：“我倒是觉得还是有几分可信的。盛华建设和盛启安和的房地产那块本来就是对家。这也是为什么当时他会顶着压力和我们签约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如果云端之境成功了，盛华建设在很多方面就不再会被盛启安和压着手脚了。如果这一次真能有扳倒盛启安和的机会胡昀琏上赶着做我们的盟友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是他主动和盛启安和打配合泄露的？在商业场上人言不一定可信，眼见为虚耳听也可能为虚，但利益是恒久不变的。”
游嘉瞥了薛平平一眼。
不愧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黎明科技这样一家快倒了的家族企业做到那样地步的人。
虽然平时看着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心里还是挺清楚的。
游嘉靠坐在沙发上，看向薛平平：“情况我差不多都了解了，姝妍受伤了你不去陪陪她？”
薛平平向来情绪非常扁平的脸上难得地浮起几分清晰的尴尬：“你们都知道了？”
“嗯。”游嘉用仅剩的完好无损的右手撑着脸，“挺明显的吧就。”
薛平平叹了口气：“好吧，看来我的演技果然还是差了一点。”
游嘉没再理他，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去。
薛平平离开病房之后，靠在床上的缪云开口：“游董您……”
游嘉起身走到床边看着她：“你这几天就好好休息休息吧，你弟弟那边也醒过来了再过不久就该出院了，也需要你的照顾。我准备去一趟公司。”
缪云欲言又止半晌，最后只低头说了声：“我知道了游董，您路上千万小心。”
沪市金融中心，嘉钰天成总部。
每个人都埋头于电脑前苦战，游嘉和许袅沟通了几句之后得到了游嘉到公司消息的蒲真真就匆匆赶来了。
上次的事件之后蒲真真虽然被撤职处理，但现在的人事部并没有新的总监上任，因此实际话事人依旧还是她。
她看到好端端站着的游嘉先是松了口气，目光落在游嘉左手厚重的石膏上之后眼眶又红了几分。
但她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将调着IP朔源图的平板电脑递到游嘉面前：“游董。人事系统被植入了爬虫程序，三个月内所有高管的行程全部都被打包发送到了盛启安和的总部大楼。”
蒲真真手中的平板电脑上人事系统的警报界面在冷光灯下泛着血红，游嘉从她手中接过平板，之间划过那些被标记为“异常传输”的数据包——每个文件末端的数字签名都烙印着盛启安和的加密徽标。
“他们用神经网络爬虫伪装成考勤软件更新，”蒲真真调出代码分析图，无数绿色的数据流中暗藏着条猩红的暗河，“每周三凌晨两点，自动打包所有高管的差旅日程、会客清单甚至健身房的预约记录。”
蒲真真紧接着说道：“我已经联系过法务部了，根据《数据安全法》修正案，我们可以申请对盛启安和的总部进行突击检查……”话音未落，那边刚埋头于电脑没多久的许袅踩着七厘米的Christian Louboutin急匆匆赶来，香槟色的卷发比五分钟之前要凌乱许多。
“最新舆情。”她将手机屏幕放到游嘉面前，“盛启安和十分钟前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宣称掌握着我们不正当竞争证据，现在网上的舆论已经满天飞了。”
许袅的手机屏幕上正是凌川的特写大头照，他正指着大屏幕上面的航线图，正是华泰海能当年货轮的航线图。
“现在盛启安和知道我们查到他们给我们植入爬虫了吗？”游嘉转向蒲真真。
蒲真真摇了摇头：“应该还不知道。”
“很好。”游嘉按着有些酸疼的左肩，“今晚十二点前在所有高管行程里埋入诱捕程序，让法务部准备起诉材料。”
“我知道了。”蒲真真点头快步离开。
许袅看向游嘉：“游董，我们……”
游嘉却朝她摇了摇头：“先不要轻举妄动，等我消息。”
许袅并不知道游嘉想做什么，但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
“稳住公司这边上下，我需要出去一趟，在你们下班之前就会回来。”
“明白。”许袅锁定手机屏幕。
坐上驾驶座的游嘉一路踩着油门飞速往郊区行驶而去，同时跟脑海中的系统沟通着。
【Siri，帮我找一下我家之前那套房子现在有没有被卖出去？】
系统的答复来得很快：【尊敬的宿主您好，经调查，您家位于沪市闵行区的老宅在破产清算之后经过三次拍卖，至今仍未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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